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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一辈子都在打仗,可真正的难仗,不在战场上。
粟裕,打得一手好仗,仗打一场赢一场,可建国后,他却活成了“不合群”的人。
你说怪不怪,功劳大的,反倒坐不稳位置;人太实在,反倒被贴了“难相处”的标签。
1961年,陈赓病重那阵子,粟裕正好也在上海养病。
听说陈赓没了,粟裕当场一头晕倒。
医生护士吓得不轻。
他醒过来后,不顾医生劝,非要去见老战友最后一面。
人这一辈子,战场上生死与共,到了和平年代,连个好好告别的机会都不多。
粟裕和陈赓,不是天天并肩作战的那种,但彼此认得早,感情深。
南昌起义那年,陈赓是营长,粟裕才是个班长。
后来打抗战,一个在八路军当王牌旅长,一个在新四军干得风生水起。
解放战争时,一个在中原,一个在华东,打的是各自的仗,但都打得漂亮。
1951年,粟裕升了副总长,第一时间就提议把陈赓调回来办哈军工。
两人又重新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后来粟裕当了总长,陈赓当副总长,粟裕常年头疼,总参的活儿,大多交给陈赓。
信得过,这仨字,不是嘴上说说的。
有年,陈赓犯了点政治错误,组织上盯得紧,粟裕二话不说跳出来:“这事我批的。”一句话,把责任全扛了。
讲义气,不是喝酒吹牛,是关键时候不闪躲。
可这份义气,没能换来“仕途”顺利。1957年,俩人都住在华东医院养病。
粟裕一肚子心事,跟陈赓聊着聊着,抬头一句:“我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陈赓笑着回:“你占了最不讨喜的两类人,一个是功太大,一个是不会来事儿的。”这话听着轻巧,其实扎心。
粟裕的确打了不少硬仗,但资历上,红军时期他干得不高,最多是个军团参谋长。
到了抗战、解放战争才真正崛起。
解放战争打得太猛,尤其是淮海战役,毛主席都说他是“第一功臣”。
可论资历,很多人比他早、比他老,这就难免有人心里不舒服。
1955年评军衔,毛主席提过,粟裕够元帅的资格。
但粟裕推了几回,最后只评了个大将。
这不是谦虚,这是政治智慧不够用。
按规矩,你功劳大还不肯受奖,别人怎么想?再说了,大将榜上,他排第一,自然也有人嘀咕。
陈赓说粟裕不会来事儿,这不是空说的。
粟裕打仗眼里只认战术,不太管人情世故。
林彪当年就说过:“他是打仗的料,但不是搞政治的料。”
1951年,他当副总长那阵子,跟聂荣臻有点别扭。
后来当了总长,彭德怀也老批他。
粟裕有时自己开会,研究攻打台湾的事,没报上去,彭德怀知道后当场就急了,“你越了权!”这话不是开玩笑,那时候,越权是很严重的事。
还有一次,驻朝的志愿军撤不撤,他没等军委批,就给部队下了命令。
彭德怀气得拍桌子,那年军委开扩大会议,这事被拿出来说。
会上人山人海,几千号人,谁都能发言。
有人说粟裕“不会打仗”,这话一出,陈赓当场就火了:“他不会打仗?那你来!”说完站起来就走,连会都不想开了。
叶剑英也说了话:“粟裕是有点骄傲,但说他搞英雄主义,不至于。”萧劲光也替他说话,说粟裕对党忠心没得说。
毛主席最后拍板,说粟裕的贡献不能抹,忠诚也是真心的。
可话虽这么说,会后粟裕还是被换了下来,黄克诚接任总参谋长。
粟裕被调去军事科学院当副院长,这一调就是二十多年。
后面军里的大事,基本跟他没多大关系了。
也正因为他早早退居二线,那些年风浪最大的时期,他反倒躲过去了。
人都说他“仕途不顺”,可换个角度看,或许这也是一种“福”。
只是话不好说出口,谁愿意一辈子打仗到头,换来的是“靠边站”三个字。
1984年,粟裕病逝。
夫人楚青后来多次提起,说他这一生,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彻底说清楚1958年那次会上的事。1994年,军委发文给他平了反,算是给晚年一个交代。
可说到底,这个交代来得太晚。
他在的时候没人替他说话,走了之后才有人写文章,写得再好,也换不来当年的位置。
粟裕这一生,仗打得漂亮,话却说得不多。
他不逢迎,不绕弯子,不说场面话,也不拉帮结派。
他要真是个会“转弯”的人,或许结局会不一样。
但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参考资料:
《粟裕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主编:《陈赓年谱》
《毛泽东军事文集》
萧劲光口述:《关于粟裕的几点回忆》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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