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逼我给老男人当妾,我转身就入了后宫,被封后时,我抄了娘家

东陵国德安二十七年秋,崇元帝缠绵病榻多时,终是溘然长逝。举国哀恸之际,太子君冀于灵前承继大统,改元永宁,史称昭明帝。

永宁三载,东陵国势如日中天,黎民安居乐业,朝堂波澜不惊。百官联名上奏,恳请圣上广开选秀之门,以充盈六宫,绵延皇嗣。

沐府扶风院内,临窗案几前端坐着位窈窕佳人。但见她纤腰若柳,肌肤胜雪,朱唇皓齿间流转着摄人心魄的风华。此女正是当朝吏部侍郎沐远掌上明珠——沐氏嫡长女沐梨。

"小姐!大事不好了!"院中忽传来侍女急促的呼喊。沐梨抬眸望去,见小丫鬟善舞提着裙裾飞奔而来,发髻松散,绢花歪斜,不觉莞尔。

"善舞,我同你说过多少回了,这般莽撞成何体统。"另一侍女长袖蹙眉嗔道,手中还执着未绣完的帕子。

沐梨执起青瓷茶盏轻啜一口,含笑安抚:"无妨,你素来持重,善舞活泼些正好互补。"

善舞喘息未定,小脸煞白:"小姐,奴婢方才在柳春院外听得真真儿的,那位正撺掇老爷将您许给承安老王爷做妾室!那老王爷都年过花甲了,这……这如何使得?"

长袖闻言骇然失色,手中绣绷"啪"地坠地:"小姐乃堂堂嫡出千金,怎可与人为妾?况那承安王府虽顶着世袭罔替的名头,实则早成空壳。自太祖皇帝封爵至今,代代皆是庸碌之辈,如今只剩个空架子撑门面。"

沐梨垂眸把玩着腰间玉佩,指尖在冰凉的羊脂白玉上缓缓摩挲。善舞抽噎着扯她衣袖:"小姐,老爷素来凉薄,但凡有利可图,定会应下这桩婚事,咱们可怎么办才好?"

长袖灵光乍现:"不如去求老夫人做主?老夫人最疼小姐,定不会坐视不理。"

沐梨唇畔浮起一抹浅笑,眸中却无半分波澜:"这般小事,何必惊扰祖母清修。"她起身拂了拂裙裾,云纹银线在烛火下流转着细碎光芒,"你们且放宽心,我自有计较。"

是夜,沐府书房烛火通明。

老仆徐叔见沐梨款步而来,忙躬身道:"大小姐安好,老爷正在里头批阅公文,您快请进。"

沐梨颔首致谢,推门而入。沐远执卷端坐,虽已年逾不惑,仍可见昔年俊朗轮廓。听得声响,他抬眼望去:"阿梨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父女二人隔着书案对视,空气骤然凝滞。沐梨开门见山:"女儿听闻父亲欲将我许配承安王府,可是实情?"

沐远执卷的手微微一颤,面上闪过一丝狼狈:"你从何处听得闲言碎语?"

沐梨唇角微扬,步履从容地踱至案前:"父亲只需答是或不是。"见其默然,她忽地话锋一转,"若女儿说,不愿嫁那行将就木的老王爷,倒想入宫侍君呢?"

"入宫?"沐远霍然起身,手中书卷"啪"地砸在案上。电光火石间,他眸光骤亮——若女儿能入主后宫,岂非比区区王府妾室强上千百倍?

沐梨将父亲神色变幻尽收眼底,朱唇轻启:"女儿愿为家族搏个锦绣前程,助父亲官运亨通,保沐府百年昌盛。"

沐远定定望着眼前女儿,但见她容色姝丽,六分肖似其母宁安郡主。当年那位盛京第一美人,若非执意下嫁他这个七品微末之职,何至于……他眼底精光乍现,缓缓点头:"既如此,为父便应了你。"

扶风院内,主仆三人围炉夜话。

善舞惊得手中糕点跌落:"小姐当真要参选?"长袖亦忧心忡忡:"宫门一入深似海,小姐可要想清楚啊。"

沐梨执起银剪,轻轻挑了挑灯花。烛火在她明眸中跃动,映出坚毅神色:"你们可知,我生母乃镇北王安啸天独女,先帝亲封的宁安郡主。当年外祖血染疆场,外祖母殉情而去,父亲便以母亲产后体虚为由,将柳氏迎进府中。"

善舞听得义愤填膺,长袖已潸然泪下。沐梨抚过案上玉镯,那是母亲遗物:"母亲早逝,兄长镇守边关,这偌大沐府,除却祖母,竟无一人可依。我若不入宫,难道任人宰割?"

"奴婢愿追随小姐!"善舞长袖齐齐跪地。沐梨将二人扶起,指尖拂过她们发间:"放心,这深宫虽险,我定要搏出个天地来。"

夜色渐深,沐梨独坐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倾城容颜,恍若见母亲当年风华。她轻抚镜面,眼底燃起熊熊火光——既这世间男子皆薄幸,她便要做那云端之人,让所有轻贱她的人,都匍匐在脚下。

沐府,柳春院

"李嬷嬷,那小贱蹄子眼看就要嫁去承安王府做妾了,纵使她是宁安郡主所出又如何?有个镇守边关的兄长又怎样?"雕花拔步床上斜倚着位锦衣华服的女子,虽已年近四旬却保养得宜,只是眉眼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刻薄。

此女正是沐远最宠爱的柳姨娘,如今执掌沐府中馈,下人们见着皆要恭恭敬敬唤声"柳夫人"。她身旁的李妈妈正轻捶着腿,闻言立刻谄媚道:"奴婢先给夫人道喜了,待大小姐出阁,二小姐可就是府里唯一的嫡千金了。"

话音未落,大丫鬟红春提着裙裾慌张闯入:"夫人,前院传来消息,老爷竟将大小姐名讳添进了选秀名册!"

"什么!"柳晴猛地支起身子,鎏金护甲划过床幔发出刺耳声响,"她凭什么入宫参选?老爷不是应承要将她许给承安王府那老匹夫么?"

红春偷觑着主子脸色,小声道:"老爷最是看重家族荣光,想是觉得送女入宫更有利于仕途……"

"蠢材!"柳晴抓起引枕砸向地面,精心梳理的牡丹髻微微散乱,"婉儿才十三岁,若再大两岁,哪轮得到那小贱人攀高枝!"她抚着鬓角冷笑,"那丫头倒是随了她短命娘,生得一副狐媚子相。"

李妈妈迟疑道:"夫人,大小姐的容貌……"

"红春,你想法子在选秀那日给她下点药。"柳晴眼底闪过狠厉,"本夫人倒要看看,若她毁了容,还怎么飞上枝头!"

红春面露难色:"夫人有所不知,扶风院的人早被大小姐以各种由头打发了,如今咱们安插不进去……"

"废物!"柳晴厉声打断,"本夫人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要让她落选!婉儿的前程绝不能毁在这小贱人手里!"

兰香院

沐老夫人握着沐梨的手,浑浊老泪顺着皱纹蜿蜒而下:"我的囡囡转眼都成大姑娘了,祖母原想等你觅得良人再风光出嫁,谁料竟要送你进那吃人的牢笼……"

宁安郡主安玥在世时与老夫人情同母女,老夫人至今仍珍藏着她亲手绣的帕子。自三年前沐沉远戍西关,老夫人便将满腔慈爱都倾注在沐梨身上。

"祖母莫要自责。"沐梨掏出绢帕轻拭老人眼角,"您将阿梨照顾得极好,娘亲在天之灵必会欣慰。"

老夫人长叹:"那宫闱之中步步惊心,你自小单纯,如何应付得了那些勾心斗角?"

"祖母忘啦?"沐梨故作俏皮,"您可常夸阿梨聪慧呢,定能在宫中护好自己。"

东陵皇宫,御书房

龙涎香袅袅缭绕中,君冀正批阅奏折。玄色金线蟠龙袍衬得他丰神俊朗,鎏金冠束起的黑发泛着幽光。李德捧着朱红名册的手微微发颤——这可是太后千叮万嘱要呈给圣上的。

"选秀之事交由皇后操办即可。"君冀头也不抬,墨笔在折子上勾出朱批。

李德硬着头皮将名册展开:"太后娘娘说……说圣上务必过目。"见皇帝终于瞥向册页,他暗松口气。

当"沐梨"二字跃入眼帘时,君冀执笔的手顿住了。李德眼尖,瞥见皇帝眸光微动,忙道:"此女正是沐沉将军的胞妹。"

君冀想起三年前西关动乱,正是沐沉主动请缨镇守。彼时少年将军跪在金銮殿前:"臣别无所求,唯愿圣上照拂家中小妹。"

"摆驾凤栖宫。"君冀突然起身,玄色衣袂划过案角,惊得李德险些打翻烛台。望着皇帝挺拔背影,老太监暗自嘀咕:这沐家小姐,怕是要时来运转了。

凤栖宫

东陵历代皇后居所内,林清遥正由侍女服侍着解开发间珠翠。烛火摇曳下,她一袭月白中衣清雅如莲,眉眼间温婉气度宛若仕女图走出的嫡仙。

作为帝师林太师嫡长女,她自秦王时期便侍奉君侧,多年来恪守中宫之德,与皇帝琴瑟和鸣。若说遗憾,便是子息上始终未曾开怀。

"娘娘!圣驾朝凤栖宫来了。"大宫女碧云掀帘而入,清秀面庞难掩喜色。林清遥执玉梳的手微微一顿,起身时明黄衣角已掠过门槛。

"臣妾参见陛下。"她福身行礼,鬓间步摇垂下的东珠在烛光中泛起涟漪。君冀伸手虚扶,指尖触到她腕间温凉:"夜露重,皇后怎穿得如此单薄?"

言罢携着皇后玉手踱至拔步床畔,宫人们悄然退却,只余龙涎香在帐幔间萦绕。"选秀之事,朕素来放心交由皇后打理。"帝王语调温和,却将话题轻飘飘带过。

当夜留宿凤栖宫的旨意传遍六宫,不知碎了多少翡翠琉璃。

三日后,宫门

沐梨主仆三人抵达时,宫门前已停着数辆青帷马车。她今日着了件浅紫烟罗裙,素面朝天却胜过脂粉堆砌,清冷气质宛若空谷幽兰,引得三两成群的秀女频频注目。

"各位小主,随老奴进宫。"掌事嬷嬷声如洪钟,震得众人噤若寒蝉。沐梨垂眸望着青砖上自己的倒影,忽闻马蹄声由远及近——定国公府的朱轮马车姗姗来迟。

"萧家小姐到!"随着唱名声起,满场窸窣骤停。淡蓝轻纱拂过车辕,露出半张倾国容颜。萧疏桐扶着婢女絮儿款步下车,眉眼间凝着霜雪,竟是连眼角余光都未施舍旁人。

"萧小姐这边请。"方才还板着脸的嬷嬷瞬间换上谄笑。沐梨望着那抹矜傲背影,忽听得清冷声线在耳畔炸开:"那位穿紫衣的,是哪家千金?"

絮儿顺着主子目光望去,轻声道:"回小姐,似是沐侍郎家的嫡长女。"

储秀宫

百来名秀女立于庭院,掌事嬷嬷手持朱红戒尺踱步:"既入宫门,便将往日娇气尽数收起。若有触犯宫规者,即刻遣返丢尽家族颜面!"

善舞将芙蓉帐挂起金钩,转身笑道:"小姐且看,这间厢房临着荷塘,夜间必能安眠。"沐梨指尖拂过窗棂,忽闻尖利女声破门而入:"这屋子本小姐要了,你们即刻搬出去!"

光禄大夫庶女沈莹叉腰而立,鎏金步摇晃得人眼花。她早前在宫门前便瞧沐梨不顺眼,此刻更是借题发挥:"我父亲乃从二品大员,你们敢不从?"

"沈小姐好大的威风。"清凌凌的嗓音自门外传来,萧疏桐扶着絮儿缓步而入,淡蓝裙裾扫过门槛:"本朝律法规定,秀女位次由礼部钦定,何时轮到你越俎代庖?"

沈莹见是定国公府千金,顿如霜打茄子般蔫了下去。沐梨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倩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她与这位东陵第一贵女素无交集,缘何要出手相助?

"小姐,萧小姐已走远了。"长袖轻声提醒。沐梨回神时,檐角铜铃正被夜风吹得叮当作响,她望着荷塘中倒映的明月,忽然勾唇轻笑:"这深宫棋局,倒比我想象中更有意思。"

殿选这日,沐梨着了身淡青织锦襦裙,外罩烟罗纱制曳地裙,腰肢不盈一握。肌理莹润似羊脂美玉,气韵清雅若空谷幽兰,眉眼流转间自成风流,教人移不开视线。

秀女按家世官阶列队入殿,每伍人一组。沐远官拜从三品吏部侍郎,故而沐梨位列第三批次。约莫三刻钟光景,便听得司礼太监高唱:"李氏玉菱、沐氏阿梨、楚家薇薇……觐见!"

按祖制选秀本该天子亲临,然昭明帝以政务繁忙为由,特命太后、中宫并容妃代为遴选。沐梨随众人趋步入殿,但见珠帘垂幔后端坐着三位尊贵女子。

"臣女叩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容妃娘娘。"纤腰轻折,环佩叮咚,行礼如仪。

"都平身罢。"上首传来太后的声音,和蔼中透着威严。待众人谢恩起身,但见凤座旁的皇后忽地轻笑:"母后且看,那位穿青衣的姑娘生得真真标致。"

沐梨依言抬眸,正对上太后打量的目光。但见老妇人颔首道:"模样倒周正,听闻是沐侍郎家的千金?"皇后执起青玉茶盏浅啜:"皇上若见了,定会欢喜。"

这话落在容妃耳中,却似针扎般难受。她正把玩着新染的凤仙花汁,闻言抬眼望去——但见少女容色摄人,既有江南水乡的婉约,又含北地胭脂的明艳。

"太后明鉴,这才第三组呢。"容妃执帕轻笑,"前头两轮已留了十余位,总该给后头姑娘们留些机会。"话音未落,便见太后沉下脸来:"容妃这是暗指哀家与皇后有失公允?"

"臣妾不敢!"容妃慌忙起身,丹蔻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皇后执起白玉如意轻叩案几:"选秀本为充实后宫、绵延子嗣,容妃这般阻挠,莫不是存着私心?"

"臣妾知罪。"容妃银牙暗咬,却不得不俯首认罪。皇后轻抚护甲,缓声道:"既如此,便回永安宫静思半月罢。"

待容妃领着宫人拂袖而去,太后方冷哼道:"狐媚子教养出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皇后忙递上参茶劝慰,转首对沐梨道:"沐氏女留用。"

沐梨跪拜谢恩时,余光瞥见柳姨娘扭曲的面容。及至回府,但见沐远率阖府上下候在朱门前,柳氏攥着锦帕的手背青筋暴起。

"阿梨此番为家族增光,实乃沐氏之幸。"沐远抚须而笑,全然不见往日淡漠。柳氏强撑着笑脸欲挽其臂,却被不着痕迹避开。

"女儿旅途劳顿,先行告退。"沐梨扶着长袖缓步离去,烟罗裙裾扫过青石阶,映着柳氏淬毒的目光。沐远望着嫡长女窈窕背影,忽觉这个自幼疏离的女儿,竟似笼中金雀初展翼。

扶风院内,善舞正将太后所赐的玉镯收进檀木匣。"小姐今日可真真扬眉吐气了!"沐梨临窗而立,指尖划过冰裂纹窗棂:"入选不过是开始,这深宫棋局,且得慢慢周旋。"

廊下传来细碎脚步声,想是柳氏安插的眼线。沐梨唇角微扬,提笔在素笺上写下"忍"字。要攀上那至高之位,须得步步为营,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东陵皇宫,御书房

君冀正批阅奏章,李德执青玉茶壶续水。"听说皇后今日罚了容妃禁足?"帝王语气淡漠如烟,辨不出喜怒。

李德执壶的手微顿:"回陛下,确有其事。容妃娘娘顶撞太后在先,皇后娘娘这才下令禁足半月。"

君冀执朱笔在折子上勾画,忽见皇后款步而入。玄色金线蟠龙袍袖摆轻扬,帝王头也不抬:"夜已深,皇后何事?"

林清遥执起案上镇尺压住奏章,将明黄绢帛呈上:"新晋宫嫔位分已拟定,唯沐氏女位分尚待陛下圣裁。"

君冀笔锋微滞,墨迹在"沐梨"二字旁晕开墨花:"赐贵嫔位,居漱玉斋。"

皇后执帕掩唇:"陛下说笑了,漱玉斋偏居西隅,离陛下寝宫足有半时辰脚程。"

"朕意已决。"君冀将狼毫掷入笔洗,墨色在清水中氤氲成云。李德偷觑圣颜,但见帝王眼底泛起涟漪,竟似藏着深宫雾霭。

沐府扶风院

"小姐大喜!"长袖捧着鎏金圣旨,指尖微微发颤。善舞正往嘴里塞桂花糕,腮帮鼓如仓鼠:"贺喜小姐得偿所愿!"

沐梨倚在湘妃榻上翻阅医典,闻言轻笑:"这才哪到哪。"她忽地坐直身子,眼底寒芒乍现:"那新来的洒扫丫鬟,可盯紧了?"

长袖颔首:"奴婢轮班盯着呢,只是小姐为何不直接打发了去?"

"柳氏既敢在胭脂里下毒,必还有后招。"沐梨指尖划过医书扉页,《毒经》二字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放长线,方能钓大鱼。"

善舞忽地拍案:"那日若非小姐警觉,此刻脸上早烂了!"她忽又蔫下来:"只是苦了兰儿那丫头,被夫人打得下不来床……"

沐梨合上医书,金丝楠木匣中安神香已制好:"该去给祖母请安了。"她执起香囊,素白指尖在"宁"字绣纹上摩挲。

柳春院

"啪!"青花缠枝茶盏碎在红春脚边,飞溅的瓷片划破她面颊。"夫人息怒!"小丫鬟叩首如捣蒜,"奴婢亲眼见兰儿将药粉撒进胭脂盒……"

柳晴攥紧绛红护甲,朱唇咬出血痕:"沐梨这小贱人,定是发现了什么!"她忽地转头看向李妈妈:"你说她为何突然转性?往日见了我就躲,如今竟敢当面顶撞!"

李妈妈执起雕花银剪,将烛芯剪去半寸:"夫人忘了?大小姐及笄那年,老夫人赠了本《女诫》,她当夜就烧了。"

"哼,装模作样!"柳晴忽地冷笑,"且由她嚣张几日,待她入了宫……"她执起螺子黛描眉,镜中倒映出狰狞面容:"我的婉儿才是真正的凤凰。"

兰香院

"梨丫头快来!"沐老夫人执起桃酥往孙女嘴里塞,"刘妈妈新做的,你最爱吃。"

沐梨含着糕点含糊应声,忽见刘妈妈捧来朱漆木匣。老夫人颤巍巍揭开铜锁,满匣地契银票晃得人眼花:"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嫁妆,如今该交还于你。"

沐梨执绢帕拭泪:"祖母留着傍身便好……"

"胡闹!"老夫人将地契塞进她袖中,"柳氏这些年明里暗里搜刮多少?当年你母亲嫁妆里那对翡翠镯,如今正戴在柳氏腕上!"

沐梨抚过匣中羊脂玉佩,眼底泛起水光。这是母亲及笄时,外祖父远赴西域寻来的暖玉。她忽地破涕为笑:"祖母且看,待孙女在宫中站稳脚跟,定将母亲遗物尽数讨回。"

夜风穿庭,檐角铜铃叮咚。沐梨攥紧木匣,指节泛起青白。这深宫棋局,她不仅要赢,更要赢得漂亮。

沐梨听着,眼角已经湿润。母亲病逝那年她才五岁而已,母亲的模样已经不甚清晰了。

只有她自己压在箱底的画像,她记得那还是儿时母亲请来画师为她作画时,她想要母亲也画一幅,因此央求了母亲好久……

沐梨轻轻的将眼角的泪拭去,听到沐老夫人继续说道:“你母亲说这些是将来要留给你做嫁妆的托我好好保管。如今你要进宫了,宫里很多地方都需要打点。梨丫头,你就把这些带进去,行事会方便很多。”

“阿梨明白了,只是祖母,阿梨不在您身旁陪您了,您要好好的,要听刘妈妈的话好好吃药。千万不要为我担心……”沐梨叮嘱道。

“傻孩子,祖母很好,但祖母更希望你好。”沐老夫人看着从小宠到大的孙女,怜爱道。

十日一晃而过,今日就是沐梨进宫的日子了。

沐府,府门前。

宫里的人已经到了,门前有一辆粉色的轿子,是来接沐梨入宫的。

大门前,沐府众人都出来送沐梨,还有许多百姓在围观,议论的无非就是赞叹沐梨的好福气……

沐梨面向沐府所有人,沐远面无表情,柳晴和沐婉用锦帕掩了掩眼角,沐宇吊儿郎当的站在一旁,只有沐老夫人已然湿了眼眶。

她知道,沐府所有人里面只有沐老夫人是真的舍不得她……

“阿梨拜别祖母、父亲。此一别再见已不知何时,还望祖母、父亲保重身体。”沐梨朝着沐老夫人和沐远拂身道。

闻此一言,沐老夫人哭的更甚了:“我的阿梨……在宫里也要多多保重,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要记得写信回来……”

沐梨扯出一丝笑容:“祖母放心,阿梨会好好保重的。”

沐远上前,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神情严肃:“阿梨,照顾好自己,缺什么跟父亲说。”

沐梨一愣,随后微微一笑:“多谢父亲。”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宫里人还等着呢!快让阿梨走吧。”柳晴被沐婉扶着,语气还带着点不舍。

沐婉上前对着沐梨道:“大姐姐,你安心进宫。婉儿会照顾好祖母和父亲的。”

沐婉生的温婉清秀,柳叶眉下一双清澈的眼眸泛起水雾,让人忍不住怜惜。

沐梨笑不达眼底:“那就有劳妹妹替我敬孝了。”

说完,沐梨转身,在众人的目光中上了轿子。今天开始,她沐梨要忘记过去,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了……

一行人进入宫门,因着沐梨的位分只是贵人,所以在皇宫里坐不了轿子,只得步行。

沐梨从轿子上下来,她抬头望了望皇宫这小小的四方天,这小小的四方天以后就是她生活的地方了。

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宫墙顶上铺满黄琉璃瓦,镶绿剪边。不愧是皇宫,人人挤破头都想进来的地方……

皇宫,清筑小院

说是小院其实也是座殿宇,不过修建的格外雅致。沐梨在宫人的带领下踏入院内,一进来她眼前一亮。

院里有一棵梧桐树,梧桐树枝繁叶茂,拥簇的梧桐花随风而动,摇摇欲坠。这清筑小院清幽雅致,她很是喜欢。

“贵人小主,这里就是您的清筑小院了。奴才还要回去复命,就先告退了。”领路太监朝着沐梨拱了拱手道。

沐梨看了一眼身后的长袖,长袖会意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转而递给了领路太监,说道:“劳烦公公带路,这是小主请公公喝茶的。”

那太监一看,笑着接住了荷包:“多谢小主,小主生的美若天仙,得宠定是早晚的事。”

沐梨笑笑,没有说话。那太监领着宫人走后,沐梨才慢慢踏入屋内。

早有内务府拨来的宫女太监跪在屋内等候主子。见沐梨进来,所有人先是眼睛一亮,而后快速低头喊道:“奴婢(奴才)拜见小主,小主万福。”

沐梨扫了一眼,有三个宫女两个太监,这伺候的人是贵人位分该有的。她顿了一会儿,才道:“起来吧!”

“谢小主。”众人说完起身。

几人这才偷偷的打量自己的主子,这新主子生的可真是貌美。善舞见状心里暗自窃笑,初次见过她家小姐的就没有不被她家小姐惊艳到的人。

沐梨站在高位,环视着众人:“既是清筑小院的人那就要和主子一心,我一向赏罚分明,若是有人不安分,我有千百个法子收拾他,可记住了?”

众人连忙跪下:“奴婢(奴才)不敢。”

立完威,沐梨在榻上坐下:“行了,以后别动不动就跪。长袖,每人赏十两银子。”

众人闻言大喜:“多谢小主。”

几人乐开了花,要知道他们一个月才五两银子的月俸呢,这位新小主果真是大方。

沐梨看向一个面容沉稳,年纪稍大的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答道:“奴婢唤问月,是清筑小院的掌事姑姑。”

“你们呢?”沐梨点了点头,看向其他人。

另外四人俯身道:“还请小主赐名。”

沐梨不禁疑惑,像是看出来沐梨的不解,问月道:“回小主,除了奴婢是宫里的老人了,他们几个都是内务府刚刚拨到清筑小院的。”

“既然如此,你就唤听书,你唤弄琴。”沐梨说完又看向两个小太监:“你们两个叫小成子和小路子。”

“奴婢(奴才)谢小主赐名。”

沐梨淡淡出声:“长袖和善舞两人是我从府里带出来的,是我的贴身婢女,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她们。问月姑姑留下,你们都去忙吧。”

“是。”几人行礼完退下。

“你先前是哪个宫里的人。”沐梨看向问月,淡声说道。

问月不卑不亢的说道:“回小主,奴婢是先前伺候静太妃的,太妃去后奴婢便来到了清筑小院。”

“你可知与我一起入宫的还有几人?”沐梨又问道。

问月回答道:“新入宫的一共七人。位分最高的便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萧疏桐被封为嫔,封号清。还有辅国公府的小姐夏韵也是嫔位,封号韵。然后就是小主您了,光禄大夫之女沈莹被封为美人。还有一个林美人,两个选侍,分别是江选侍和张选侍。”

“沈莹也入选了。”沐梨喃喃道,她与沈莹并不是一组的,所以她不知道沈莹也入选了。

问月应声道:“是,小主。”

“姑姑既是入宫时间最久的,那便请姑姑为我说说宫里的情况吧。”沐梨轻声说道。

问月一一说来:“皇上登基才三年,后宫的嫔妃并不多。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发妻,二人一直相敬如宾,但中宫并无子嗣。”

“德妃娘娘也是潜邸的老人了,曾有过身孕却小产伤了。容妃娘娘是皇上太子时入的东宫,皇上宠爱有加,诞下唯一的皇子。”

“柔充仪可谓是后宫最没有存在感的人了,为人不争不抢,在后宫与人交好。锦婕妤的宠爱与容妃平分秋色,皇上一个月去后宫的次数有一半都在景阳宫,锦婕妤还育有一女是二公主瑶华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相比同样育有一女大公主月华公主的徐贵嫔的宠爱就平平了。还有就是郑容华、王美人等人,都是宫中的老人了。”

“德妃?按理说她应该出现在殿选上才是,怎的不见她?”沐梨疑惑道。

问月了然:“小主有所不知,德妃娘娘自从小产伤了身就一心向佛。就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安都是很少去的,其他时日更是待在华阳宫的佛堂的。因此选秀事宜便交予了皇后娘娘和容妃娘娘。”

沐梨知道,身在这深宫之中,一是看宠爱,二是看子嗣。要是既没有宠爱又没有子嗣,那在这深宫之中如何活的下去,宫里都是趋炎附势之人。

沐梨看向问月,一字一句道:“姑姑是宫中的老人了,将这清筑小院交给姑姑本小主很是放心,还望姑姑和我同心才是。”

“小主哪里话,奴婢自当一心一意侍奉小主,绝无二心。”问月立即说道。

沐梨勾了勾唇。待问月退下,整个屋内只剩主仆三人。

“长袖,善舞,这宫里到处都是陷阱。你们两个万事都要小心,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否则如果出了什么事以我现在的位分跟本保不住咱们三个。”沐梨看向自己的两个丫鬟,神情严肃。

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说道:“小主放心,我们定会小心的。”

长袖问道:“小主,这清筑小院里的人我们可以信任吗?”

沐梨想了想,说道:“暂且先看看吧,不急。”

“那小姐,您觉得新人里谁是头一个侍寝的?”善舞凑近了问道。

长袖思索道:“不出意外头一个侍寝的应该是清嫔娘娘。”

沐梨点了点头,说道:“说的没错。”

今日是新人入宫的第一天,第一夜侍寝也表明了皇帝对你以及家族的重视。

是夜,大太监李德去了长乐宫宣旨,毫无疑问第一夜侍寝的是清嫔。

永安宫

容妃正坐在镜前,大宫女琴心正给她梳着发。

这时走进来一宫女附在琴心耳边说了几句,随即琴心示意那宫女下去。容妃睁开美目,语气淡淡地道:“今夜是谁侍寝?”

“回娘娘,是清嫔。”琴心答道。

随后怕容妃不高兴,琴心又道:“娘娘,这清嫔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第一日是她侍寝也是正常。”

“她背后有定国公府和太后,本宫自是不会与她计较。那沐梨分到哪个宫了可有打听到?”容妃拂着青丝,语气漫漫。

这些天容妃一直被禁足在永安宫,对外界的消息并不知情。

琴心轻声说道:“娘娘宽心,那沐贵人如今住在清筑小院,偏着呢!”

“清筑小院……”容妃喃喃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筑小院清幽,本是修建给太后娘娘颐养天年的地方。但是太后娘娘年纪大了不愿迁宫,清筑小院就空置了两年。

容妃皱了皱眉,问道:“可是皇后亲自下的懿旨?”

琴心应道:“正是。新人入宫分的宫殿都是皇后娘娘直接下的懿旨。”

“哼,她无非是想利用那沐梨好来分本宫的宠罢。咱们这位皇后还真是好打算。”容妃冷声说道。

琴心却不以为意:“宫里谁人不知皇上最宠的便是娘娘您了,何况咱们大皇子可是宫里唯一的皇子。您何需将她那小小贵人放在眼里。”

这话最是容妃惯爱听的,她勾了勾唇说道:“就数你嘴甜,这倒是真的。不过,清筑小院那边还是要派人盯紧了,敬事房那边也要打点好了。”

“是,奴婢明白。”琴心说着便退下了。

翌日,一道圣旨,清嫔被晋为清婉仪的消息晓谕后宫。

玉阳宫

“明明都是嫔位,她萧疏桐凭什么抢在本宫前面侍寝!不过就是有个太后姑母罢了。本宫的姑母还是先帝的宠妃惠太妃呢!”

女子身穿浅粉色宫装,裙面上绣着蝴蝶,煞是好看。夏韵眸子微抬,墨色的眼眸中闪着一丝怒气。

她的嬷嬷张氏见状,面色一变:“哎哟我的小姐,这可是在宫里,这话可不能说,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该如何是好。”

“嬷嬷,我知道。可我就是不甘心,她凭什么处处都要压我一头。”夏韵压低了声音,却满脸的不甘心。

夏韵在闺中时便与萧疏桐不对付,每每有萧疏桐在的宴会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集在萧疏桐身上,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

明明都是一品国公府的嫡小姐,凭什么她要给萧疏桐作陪衬,难道就因为她是当今圣上的表妹,太后娘娘的亲侄女?

张嬷嬷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姐,您忘了夫人对您说的了?清婉仪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皇上就算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这第一日也是她的。”

说着,进来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宫女,那宫女冲夏韵行完礼,说道:“韵嫔娘娘,奴婢是惠太妃宫里的的人。太妃娘娘说要您稍安勿躁,皇上总会召见您的,请您宽心。”

面对惠太妃身边的人,夏韵自是不敢怠慢:“姑母说的是,韵儿明白。还请姑姑帮本宫转告姑母,待过几日韵儿便去看她。”

“是,奴婢告退。”说着恭敬的行了礼退下了。

夏韵收起笑容,语气淡淡:“萧疏桐,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站在你之上。”

这十几日内新人陆陆续续都已经侍寝,唯独除了沐梨。而后者呢,除了每天弹弹琴,就是去御花园散散步,好不惬意,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永安宫

“当真?她就一点动作都没有?”容妃此时正在教三岁多的大皇子认字,闻言也是不可置信。

琴心点点头,说道:“回娘娘,咱们派去监视清筑小院的人是这么说的。那沐贵人安安分分的,很少出清筑小院。”

“这倒是奇了!难道她真的没有争宠的心思。”容妃摸了摸大皇子的脑袋,嘴里喃喃的说道。

“母妃,什么是争宠?”大皇子抬起头,望着容妃,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容妃低眉,柔声说道:“灏儿乖,争宠就是跟母妃抢父皇的意思,你要记住,那些跟母妃抢父皇的女人都是坏女人。”

三岁多的君灏一脸纯真的说道:“那母妃,母后也……也是坏女人吗?可是她对灏儿可好了……”

容妃面色立刻就冷了下来,强压着声音问道:“噢?皇后如何对灏儿好了?灏儿跟母妃说说好不好?”

君灏点点头,开口道:“那日……我在御花园玩,遇到了母后,她邀请儿臣去……去凤栖宫玩,还给儿臣拿了好吃…...好吃的糕点。”

“不过是一些糕点,就把你收买了吗?”容妃厉声道。

“母妃……呜呜呜……”君灏第一次见容妃这样生气,他不明所以,一个劲的哭。

琴心见状立马挥手,让奶娘将大皇子抱下去哄着了。

容妃也不好受,她揉了揉眉心:“灏儿何时见了皇后?本宫不是说过不要让皇后靠近灏儿吗?可是灏儿身边伺候的人没有将本宫的话放在心上?”

琴心上前,低声说道:“娘娘息怒。本是大皇子在御花园与宫人踢球,谁知皇后娘娘也来了赏花,看到大皇子心生喜爱,就将大皇子带回了凤栖宫。”

“大皇子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敢违抗皇后娘娘,还有就是怕您不高兴,就……就没告诉您。”

“哼!不敢违抗皇后,就敢违抗本宫的命令吗?好你个林清瑶,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就要把主意打到本宫的灏儿身上来吗?”容妃冷哼一声,满脸的怒意。

琴心上前为容妃捏着肩,说道:“娘娘您想,皇后自小产来就一直未有身孕。如今看着咱们大皇子说不生羡定是假的。”

“依奴婢看,您现在应该把心思放在大皇子身上才对,莫要着了皇后的道。至于清筑小院那位,还不成气候。”

容妃点点头:“你说的对,灏儿是本宫的儿子,是这皇宫唯一的皇子!”

清筑小院

沐梨正跟着一众宫女修剪着花枝,好不惬意。经过这十几天的相处,清筑小院所有的下人也都知道了他们小主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听书端着一盏茶来放在桌上,看着自家主子不亦乐乎的修剪着花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小主,您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呢!”

眼看着新进宫的人都已经侍寝了,有些小主在侍寝过后都升了一个位分。自家小主还不急,听书那个急啊!

“哎哟我的听书,你怎么跟善舞一样。那皇上不宣我侍寝可能就是不喜欢你家小主吧。”沐梨一脸漫不经心的说道。

听书一听就急了:“胡说!我们小主美若天仙,皇上定是喜欢的!”

“小主小主!快来尝尝善舞姐姐新做的甜汤,可好喝了!您快尝尝。”宫女弄琴高兴的跑来,身后还跟着善舞。

沐梨抬眼看了看,看方向二人是从清筑小院后殿的小厨房。因着先前清筑小院是为了给太后娘娘颐养天年的地方,所以殿中也是有格外的小厨房的。但不过一日三餐还是由御膳房提供的。

“今日又是做的什么?”沐梨放下手中的剪子,朝两个小宫女看去。善舞怕她不习惯日日换着法子给她做吃食,她这几日都胖了些。

善舞献宝似的将手中的小碗放在沐梨面前,道:“小主,是甜汤。”

沐梨看了看,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尝了尝,飞速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我家善舞的手艺又进步了。”

得到了沐梨的认可,善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小主,听说御花园的桃花开的正好,咱们去摘些回来奴婢给您做桃酥吧?桃酥和甜汤配在一起才别有一番滋味呢。”

“好啊!善舞和弄琴,咱们三个去摘桃花。”

御花园

正值春末,御花园里的牡丹已经开了不少,红得耀眼,一片片花瓣从花蕊间伸出来,绽放起来。

沐梨主仆三人站在桃树下,风轻轻一吹,许多桃树花瓣便落了下来。沐梨轻叹:“这样好看的桃花,落了可惜了。”

“小主,我们把刚落下的花瓣捡起来回去做成桃酥吃了就不可惜了。”弄琴听着自家小主的叹息然后说道。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沐贵人。怎么,御膳房怠慢了你们,竟要捡这烂东西来吃不成?”一道不屑的声音传来。

沐梨抬头,正是一身粉色衣裙的沈莹,她的身旁还站着一袭黄色宫装的夏韵,沐梨不认识。

正当沐梨思索时,弄琴对着她低声说道:“小主,那是玉阳宫的主位韵嫔娘娘。”

“见过韵嫔娘娘。”沐梨三人俯身行礼,她心道早知道就不出来了,碰到两个难缠的主。

夏韵上前一步,看向身旁的沈莹问道:“她就是你说的沐贵人?”

沈莹点点头说是,眼神闪烁。她在闺中时便与夏韵交好,她知道夏韵的性子,也是最不喜容貌出挑的女子。

夏韵这才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沐梨今天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淡青色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碧玉簪。肌肤晶莹如玉,脸上未施粉黛。

沈莹最是看不惯沐梨那张脸了,她奚落道:“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入不了皇上的眼。这新人都入宫一个多月了沐贵人却还未侍寝,莫不是被皇上遗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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