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岁的资深程序员陈明,辛苦打拼八年,却在公司“战略优化”中被无情裁员,连基本赔偿都不给。

一夜之间,他从技术骨干变成“被放弃的人”。

愤然之下,他关机离开,踏上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

在洱海边,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的人生,也做出一个决定:不再为别人活,重新出发。

而与此同时,他留下的项目让公司陷入技术危机,昔日的“老陈”,成了他们最想找回的人……

01

“陈哥,能借一步说话吗?”

我心里一沉。

这话听得太熟了。混了快二十年职场,尤其是在互联网公司,听见人事在上午十点左右叫你单独聊聊,基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这次轮到自己,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去哪儿聊?”

其实掌心早捏出了一层汗。

小赵笑得勉强:“就隔壁那个小会议室。”

推开门,孙总已经坐在里面了,低头翻着桌上那堆文件。以前他见了我,永远笑脸相迎,寒暄几句“最近挺忙吧”“项目辛苦了”什么的,今天却一句话没说,也没看我。

我刚在椅子上坐稳,小赵就开口了:“陈哥,是这样的,公司最近在进行一轮战略调整......”

她说这话时,还特地拿了支笔在手里转着,像是给自己找点心理安全感。

“配合未来发展方向,公司需要对部分岗位做出优化。”

我忍不住笑了:“意思是裁员吧?非得这么绕一圈?”

孙总动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像是个被老师抓了作弊的学生。

“老陈,你知道公司这几个季度情况都不太理想。”他说话声音有些低,“这次调整确实不是针对谁,主要还是综合考虑了一些因素。”

“比如我四十一岁了,工资高,年假多,不好管了?”

孙总一听这话表情一紧:“不完全是......”

“那你说说,是什么?”

会议室里顿时有些沉默,小赵努力挤出笑容:“陈哥,公司是考虑到需要引进一些新技术,团队结构上希望有更多年轻的血液加入......”

我看着他们两个,摇头:“你们真会挑词,优化岗位,引进血液,说白了就是干掉我。”

孙总轻轻叹了口气:“公司决定即日起与你解除劳动合同,这是相关手续,您看看。”

小赵把一沓文件递了过来。我没急着翻,而是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才开始慢慢地翻阅。

“你们这份协议里,赔偿这一栏怎么是空的?”

小赵顿了一下:“这个......公司认为你近期绩效考核不达标,属于员工主动违约性质,所以——”

“停。”我把文件啪地一声放回桌上,“我上季度才拿的项目贡献奖,这季度KPI是102%。你们跟我说绩效不达标?你知道我在这项目上加了多少班,搭了几个通宵?”

孙总也知道这说不过去,急忙接话:“老陈,不要激动,公司确实对你过往的工作很认可,也可以给你开一封比较体面的推荐信——”

“推荐信你留着给实习生吧。”我冷笑了一声,“我干了这么多年,还用你们写推荐信?”

会议室空气顿时凝固,没人说话了。

我低头又看了眼那份合同,最后拿起笔,利落地签上了名字。

“那……交接的事——”孙总声音发虚。

“别操心。”我站起身,“文档都在公司网盘里,代码我也都写了注释,有啥不明白的你们可以看注释学去。”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回到工位,我开始清理桌面。也没多少私人物品,一个杯子,一本旧笔记本,还有那个被阳光晒得有点发黄的仙人掌。那是我老婆几年前送的,说我性格就像它,外表扎人,其实特能扛。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它带上了。

整个办公室安静得出奇,几位同事不时抬头偷偷瞄我,但没人敢过来打招呼。

我冲他们笑了笑:“各位,江湖再见了。希望咱们下回见,别是在法律援助中心。”

有人尴尬地笑了下,但更多人把头又埋了下去。

我拎着包走进电梯,站在电梯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手机亮了一下,是孙总的微信:

【老陈,交接文档尽量详细点哈,别让公司为难。】

我看了一眼,没回。干脆直接把手机关了。

走出公司大楼,一股初夏的阳光迎面扑来,晒得我眼睛发涩。可我心里却意外地没有太多崩溃感,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我站在街边吹了会儿风,自言自语了一句:“去他妈的。”

然后,扭头就往地铁站走。

02

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站在公司楼下,仰头看着那栋熟悉的大楼,脑子一片空白。然后低头看了眼手机,10点27分——按理说这会儿我应该在五楼会议室里跟产品经理讨论需求变更,或者坐在电脑前敲代码,盯着一堆bug犯愁。但现在,我被踢出来了,成为一个“无业游民”。

微信提示又跳了出来,是孙总发的:

【老陈,网盘文档你确认都上传了吗?你那个智慧城市项目我们现在接手很吃力……】

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两秒,笑了一下,然后很干脆地——把手机关了。

一瞬间,安静了。那种“终于没人能找到我”的安静。大脑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奇怪得很:既然现在没了工作,干嘛不趁机出去走走?

八年来,我几乎没有休过一个完整的年假。年年说着等项目上线了就休,等季度结束了就休,结果每次都不了了之。有一年老婆实在忍不住,强拉我去三亚玩,结果刚落地我就接到电话,又被公司召回——当时她一整个飞机航程都没搭理我。

可现在没人再打电话催我了。

我站在原地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还是伸手打了个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问:“去哪儿?”

“首都机场。”我回答得毫不犹豫。

司机斜了我一眼,“出差啊?这点儿有点早吧。”

我笑了笑:“不是出差,去旅游。”

“哟,真羡慕你们有钱人,说走就走。”司机感慨了一句,“像我们就只能围着城转。”

“我也刚被公司开了。”我说完后,反倒觉得有点轻松。

司机嘿了一声,“那你这是心态好啊。要我被炒了,估计得先喝两瓶压压惊。”

我笑了笑没说话。脑子里开始翻以前想去却一直没去的地方:青海湖、稻城亚丁、西藏……最后定格在云南。

云南是我和老婆结婚十周年那年说好要去的地方,计划都定好了,可我临时被公司调去支援另外一个项目,所有的安排泡汤了。她那次是真的伤心了,回家连着冷战了好几天,说我永远把公司排第一。

现在想想,确实对不起她。

到了机场,我径直去了售票窗口。一个年轻的售票员看着我,有点意外:“先生,您要去哪?”

“昆明,越快越好。”我说。

她在电脑前敲了一阵:“下午两点有一班,还有经济舱,但座位不多。”

“给我留一张。”我把信用卡递过去的时候,手都有点抖。不是因为心疼钱,而是那种突如其来的自由感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买完票,我去便利店买了几件简单的衣服,又挑了顶帽子和一副墨镜。平时我压根不戴这些玩意,但今天突然觉得要像个“临时逃亡者”,起码得打扮得像样点。戴上墨镜照了照镜子,像个低配版的侦探。

离登机还有一小时,我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刷了下银行卡余额。工资刚发,积蓄也还算够,撑个两三个月没问题。其实我倒不担心再找不到工作,怕就怕一直卡在那种“明明不喜欢但又不敢放弃”的状态。

临起飞前,我还是给老婆发了一条短信:

【临时有事,出差几天,别担心。】

发完我又一次把手机关了。我知道这不是个好决定,但我真的没准备好开口跟她解释一切。

飞机起飞时,我望着窗外,那座陪我奋斗十多年的城市渐渐缩成一团光点。心里一阵酸楚,但也没想象中那么难过,甚至有点轻松——那种终于逃脱某种牢笼的解脱感。

“您说什么?”旁边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女士问我。

“啊?我说,人生有时候真像坐飞机。”我笑着说,“你以为知道目的地,但有时候也会想临时改签。”

她点点头,轻声说:“也许临时改签的地方,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我们相视一笑。她戴上耳机不再说话,我则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第一次,是真的想静静躺一会儿,不为任何KPI,也不为谁的微信提醒。

这趟旅程,不知道要走多久,也不知道目的地是不是答案,但我知道,至少此刻,我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

03

项目危机爆发

我离开公司的第二天,北京照常运转,早高峰地铁还是那么挤,公司依旧灯火通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但实际上,风暴已经开始酝酿了。

上午九点刚过,孙总脸色难看地走进了办公室。他一进来就问:“陈明的工位清了吧?”

小赵点点头:“清了,他走得很干脆,就拿了个杯子,还有那个仙人掌。”

“资料和项目交接呢?”孙总一边说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小赵跟上:“他说都放在公司网盘上了,代码也有注释。”

“确认过了吗?”

“我们技术部看过一遍,但……情况有点麻烦。”小赵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孙总顿住了脚步:“怎么回事?”

“文档确实在,但很多设计思路和逻辑流程没有写清楚。他的注释也大部分是英文,里面还夹了不少术语和缩写。技术部的小伙子说,得花时间去解读。”小赵看着孙总的脸色,小心补了一句,“他们说,有点像是在看外星文。”

孙总脸一沉,甩了句:“开会。”

十点半,技术部临时被召集到了大会议室。大家坐得整整齐齐,没人说话,连投影屏幕都没来得及开,气氛比平时周例会还严肃。

“都知道陈明走了。”孙总开门见山,“他负责的智慧城市项目下周就要上线,客户那边已经盯得很紧。现在我只问一句,我们有没有把握按期交付?”

没人吭声。技术主管王强清了清嗓子,说:“孙总,老实说,这项目陈哥一个人扛了太多核心部分。他是主设计师、主开发、主评审,我们一直都是按照他的节奏走的,现在他不在,很多关键接口和模块我们根本没搞清楚。”

“你们没配合他做文档吗?”孙总皱眉。

“做是做了,但……我们也习惯他扛着。其实他之前提醒过,说文档应该补全,让我们跟他对一遍逻辑,但一直忙着赶进度,就……拖了。”

孙总用手敲着桌子,烦躁得不行:“他现在在哪儿,联系上了吗?”

“没有。”小赵插话,“我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关机。他微信也没回。”

“家里呢?”

“他老婆说他出差了,公司临时安排的。”

孙总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骂。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喃喃地说:“这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要不试试找他电脑?是不是有本地备份?”有人提议。

IT小组连夜调出了陈明的电脑,但刚开机一看,所有硬盘都被清空了。格式化得干干净净,系统甚至是重装过的。

“这是提前准备好的。”IT主管看着孙总,“他走之前就计划好了。”

“你是说他早知道自己要被裁?”孙总脸色铁青。

没人敢回答他的问题。

会议室一时间静得出奇,除了风吹落窗上的塑料百叶窗,有节奏地啪嗒作响。

“有没有可能……他是故意这么干的?”一个年轻的程序员忍不住小声问,“他可能早就知道自己会被踢,就想留下点……东西。”

“你闭嘴!”孙总吼了一声。

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事不赖陈明。是他们决定把一个干了八年的老员工轻飘飘地裁掉,连点基本的赔偿都不想给。结果现在最重要的项目进展卡住了,客户那边已经放出话来——如果延误,他们将重新评估合作关系。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上亿的合同和整整一年的KPI。

孙总开始有点慌了。他掏出手机,又拨了一遍陈明的号码,还是关机。他把电话拍在桌上,起身吼道:“那你们倒是想办法啊,就靠这点代码你们就认输了?”

没人敢接话。

下午,他去了人事办公室,把陈明的入职档案调了出来,一页页翻,试图找出家庭地址或者备用联系方式。然后带上车钥匙,直奔陈明的家。

到了楼下,他按了门铃,开门的是陈明的妻子林珊。

“您好,您是?”

“我是陈明的前领导,孙志强。”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公司最近项目有点突发情况,联系不上他,只好……冒昧来拜访一下。”

林珊一愣:“不是说公司临时派他出差了吗?昨天他给我发了短信,说几天后回来。”

“出差?”孙总差点没忍住翻白眼,“他……辞职了。”

林珊的脸瞬间就变了:“辞职?可他没跟我说啊。”

孙总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圆场:“可能是我记错了,公司内部沟通上出了一点误会,您别担心。那他出差说去哪里了吗?”

林珊摇头:“没说。平时他不怎么跟我聊工作上的事……”

“那谢谢您打扰了,有消息麻烦帮我们转达一下。”孙总不等多说,转身下楼,脸色难看到极点。

这时他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想法:也许,他们真的低估了陈明。

04

旅行中的领悟:找回真正的自己

此时的我,正坐在大理古城洱海边一家小咖啡馆的露台上,喝着一杯当地特色手冲。阳光透过木格窗洒在桌上,温热却不灼人。眼前是平静如镜的湖面,远处苍山若隐若现,风里夹着青草香味。

我从昆明坐绿皮火车一路晃到这儿,特意没选高铁,就是想慢点,再慢点。看着车窗外稻田一块块掠过,村庄、牛羊、小溪……像一幅幅不着急展开的画。我这辈子第一次没有赶时间,没赶项目,也没人催我开会。

手机还关着。我用那台新买的老人机收着世界的安静。

“先生,您的咖啡。”服务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带着大理常见的闲适口音,语速不紧不慢。

“谢谢啊。”我接过咖啡,问她,“你在这儿工作多久了?”

“三年多了。”她一边收走托盘,一边笑,“大学毕业就来了,本来是旅游,结果没走成。”

“为啥?”

“觉得这里太舒服了,就留下来了。”她说得特别自然,“虽然挣得不多,但每天醒来看见洱海,心情就特别好。”

我点点头:“挺羡慕你的。”

她眨眨眼:“您是来放松的吧?”

“算是。”我想了想,“刚被公司裁了,出来散散心。”

她‘啊’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那挺突然的啊……”

“也不算突然,早该发生,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认罢了。”

她没再问下去,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湖边:“建议您傍晚去那边的双廊走走,日落特别漂亮。”

“谢谢。”我点头,心里忽然有点暖。这个陌生的小姑娘,也许并不知道我正在经历什么,但她的平静和善意,像是给了我一种久违的安慰。

我看着洱海发了会儿呆。然后站起身,沿着石板路慢慢溜达。路边都是些卖银饰、扎染和本地咖啡的小店,老板们大多坐门口晒太阳,跟游客闲聊。谁都不着急,谁也不焦虑。

这一刻,我意识到,在北京那些年,我几乎每天都在赶。赶着打卡,赶着做PPT,赶着把“自己”塞进别人定义好的模板里。可在这里,时间不管你是谁,它就是这样慢慢地走。你不追,它反倒愿意陪着你。

我走进一家扎染店,墙上挂满了蓝白花布,阳光透过布面映出斑驳影子。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本地妇女,皮肤晒得黝黑,笑起来眼角的纹路像水波一样荡开。

“随便看看,不买也没事。”她主动打招呼。

我翻着花布,看中了一条围巾,那是种很淡的靛蓝色,上面染着手工的太阳和水波纹。

“这个送老婆怎么样?”我问。

“这个布是我女儿染的,她说代表‘顺水顺风’。”她笑着,“男人出门在外,带回去刚好。”

我买了,揣进包里,心里有点酸。这些年我回家的时候,大多是深夜,老婆早睡了,第二天一早我又出门。像这样的心意,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准备过。

走出古城,我真的去了那个女孩说的地方——双廊。坐在洱海边等日落。阳光慢慢沉进湖水里,天边染成一大片橘红。光线从云缝中穿出来,像天上撒落的金线,闪得我有点晃神。

湖边有个客栈老板是本地人,看我一个人坐着发呆,给我端来一壶热茶。

“喝杯吧,晚上山里凉。”

“谢谢。”我接过,打量着他,“你是在这儿长大的吗?”

“不是,我是东北人。”他笑着,“年轻时候在北京打拼,后来实在熬不动了,就来这儿开了家客栈。”

“为啥选这儿?”

“当年和老婆来旅游,被这儿的空气和节奏吸引了。她说,我们要么一直拼命活着,要么换个方式活。”他说完这句,目光望着洱海,“她现在不在了,不过我留下了。”

我一时间有些沉默。良久才问:“你后悔吗?放下北上广的一切来这?”

他轻轻摇头:“后悔的是以前活得太用力。真正停下来,才发现很多东西其实没那么重要。”

我点点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客栈床上,手里握着那台老人机,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拨了个号码。

电话一接通,就是林珊的声音:“陈明?!你到底在哪儿?”

“我没事,真的没事。”我赶紧说,“就是想出来静一静。”

她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领导今天来家里了,说你把项目搞黄了,联系不上人,让我转告你回去。”

“呵。”我笑了一声,“他们不是说我‘不达标’吗?现在又急了?”

“你怎么也不和我说实话?”

我吸了口气,轻声说:“我怕你担心。怕你骂我冲动。怕你说我不负责任。但其实……我现在才觉得自己从前真的不负责任。”

“什么意思?”

“我这几年太像一台机器了,赚钱、写代码、加班……除了挣钱,什么都顾不上你,也顾不上我自己。”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才传来她低低的一句:“你还回来吗?”

“回来啊。”我笑了笑,“我这几天就在想,以后不一定非要上班打卡才叫活着,也许……我可以自己干点什么。”

“你打算创业?”

“没那么快决定。我只是想先搞明白自己到底要啥。”我停顿了一下,“咱们这些年,是不是都太用力了?”

她没说话,但我能听出来,她没挂电话。

我们就那样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像多年不说话的老朋友,终于在深夜互相交了个心。

05

清晨的大理,空气凉得刚刚好。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洱海边晨雾飘起,脑袋是空的,心却前所未有地清明。

手机依旧关着,但我知道,北京那头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昨晚和林珊通完电话后,我几乎没睡。不是焦虑,而是忽然意识到:我为公司打拼八年,居然没有任何可替代方案的东西,全都只存活在我一个人脑子里。他们想让我走,那我就真走了。现在出问题了,才想起来找我?晚了。

而真正的大麻烦,还不止这些。

那套我一手搭建的“城市感知平台”系统,其实并没有完全部署在公司内网。某些核心模块,当初我用个人注册的账号申请了专利技术,理由很简单:公司预算批不下来,我先个人垫资开发的,而且做的东西远比他们理解的复杂。我也不是没提醒过要完善资产归属和代码接管流程,但没人当回事。

那会儿公司只关心“先上线”“能跑起来”,谁还顾得上什么知识产权?连那个合同,我都提醒法务审过一次,结果石沉大海。后来我干脆懒得提了。反正那段时间我压根就没想走,觉得大家是自己人。

可现在嘛——呵。

他们想绕过我继续推进上线,不可能。没有我开发的那两个核心模块,整个平台根本跑不动。那不是单纯的代码逻辑问题,而是系统底层调用的一组专属算法,跟我名下注册的专利有关,没有访问权限,甚至都无法编译部署。

这几天,他们肯定已经发现了。估计已经急疯了。

而就在此时,北京公司内部的混乱,正式爆发。

孙总办公室里,气氛比空调还冷。

项目验收时间越来越近,客户方已经发来第二封正式函件,质问项目为何迟迟无法上线。原定的政府领导现场验收会也因此被迫推迟,项目评估机构提出了“技术文档缺失、部署条件不达标”的质疑。

而公司内部,更是一团糟。

“孙总,我们发现那个感知系统的实时反馈模块,根本没有激活路径。”

“什么意思?”

“我们以为是配置文件问题,后来才发现它调用的是一组授权算法,这组算法……是注册在个人开发者名下的。”技术主管王强语气越来越低,“而那个开发者,正是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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