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芽梨

清秋未进金家就已占尽先机,三个姐姐喜欢她貌美温柔沉静,尤其四姐道之,若没有她,婚事绝无如此顺利。

过门第一天梅丽和清秋一见如故,护着新嫂子应对来宾,太太见她身材娇小,还带几分小儿女神态,心中怜惜。

总理婚礼致辞:冷女士是书香人家,自己也很肯读书,照实际说燕西是高攀了,表面看我现在做官有点分别,但燕西夫妇能打破阶级缔结婚姻,这一点我是很赞成的。

次日早上拜见公婆,总理见清秋身穿绛色旗袍,脸上薄施脂粉,平视着缓缓走来,华丽中带一份庄重。

自己最喜欢这种新旧合参的人,就觉得这一房媳妇,就算没什么学问也可以满意了,何况肚里还很有料,于是含笑点头:你母亲在里面。

万事开头难,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清秋想不到婚事就这样成了,心里也是欢喜。

三天回门,母亲见女儿连续招待宾客,小脸瘦了一圈,不由滴下泪来:孩子,你觉得怎样,那种大家庭过得惯吗?清秋笑道:

你老人家不要说这种不知足的话,我们和人家有天壤之别,过惯穷日子到那边去,反倒不习惯吗?这倒奇了,这一层你就放心吧。

新婚的清秋多么开心,由俭入奢易,要一直这样就好了,可惜敏感多疑多愁伤感的性子,害她不断内耗。

燕西一夜不归立刻冒出齐大非偶念头,经过佩芳院子听到嫂子闲话,清秋妹是放低身段才嫁过来,她受不了。

玉芬虽不喜清秋,到底没正面冲突,只在背后谗言和佩芳嘀咕,可清秋自认人缘不错,想不通自己为嘛不招人待见?

大家庭是非多 ,许多事不能深究得过且过,但清秋过不去呀,时常烦恼哭泣,心理脆弱。

她忘记三个姐姐待她多好,梅丽爱和她亲近,还有翠姨,当清秋是知己,不时走来聊天点拨几句,

可清秋听不进,宁愿待屋里看书也不愿同流合污,这是她的心里话,自动屏蔽自己

她主动把自己摘出来,直到燕西父亡没出路,用醉生梦死麻痹神经,二人吵架,爆出清秋最受不得的话:你从头到脚,分得出哪里姓金,哪里姓冷?

此话成为压倒清秋最后一根稻草,她穷,穷得只剩清高骨气,穷文人又最在乎面子,因为一无所有,面子是唯一。

燕西戳破了面子,她再无可能呆在金家,捧戏子和小白旧情复燃固然生气,但最后决裂,是因为燕西轻看她。文人骄傲被碾得稀碎。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是金家容不下,是她容不下自己了,年轻气盛一肚子学问,如何忍受此等羞辱?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只有寸缕不带地离开,才能保持最后一丝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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