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秀珍,今年80岁,中学老师退休

"人老了,到底要咽下多少无奈?"每当深夜望着窗外的月光,这句话就像生锈的齿轮在我心里反复碾过。

我活到80岁才明白:即使儿女事业有成,每月拿着丰厚的退休金,可当岁月爬上额头,孤独与无助依然如影随形,甚至比物质匮乏的老人,更添几分悲凉。

活到80岁才懂得:所谓幸福晚年,不是有儿有女,不是存折上的数字

回想从前,我和老伴都是县城重点中学的教师。那些年,我们把三尺讲台当作人生的战场,批改作业到深夜是家常便饭。

寒暑假别人外出旅游,我们却忙着给学生补课。看着儿女在书桌旁写作业的背影,我们总安慰自己:等孩子们出息了,好日子就来了。

儿子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高考以全市状元的成绩考入北京名校,毕业后留在中关村创办了自己的科技公司。

如今他住着四环内的大平层,开着百万级的豪车,朋友圈里晒的不是国际会议就是高端晚宴。

女儿更厉害,留学美国常青藤,成了波士顿一家医院的主刀医生,嫁给了同样优秀的华裔律师,一家人住着带花园的别墅。

儿女成家后,我和老伴留在小城的老教师公寓里。早年,我们以为有退休金傍身,儿女又如此优秀,晚年必定无忧。

退休后的头几年,我们确实过了一段神仙日子:跟着老年大学的摄影班走遍名山大川,在社区活动室教孩子们书法。

寒暑假时,儿女也会接我们去小住,孙子孙女用软糯的声音喊着"爷爷奶奶",一家人其乐融融,街坊邻居都羡慕不已,我们也觉得此生无憾。

活到80岁才懂得:所谓幸福晚年,不是有儿有女,不是存折上的数字

然而,命运总是猝不及防地转折。三年前的春天,一向硬朗的老伴突发脑溢血。

那天清晨,我正在厨房熬粥,突然听见书房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冲进去时,老伴已经瘫倒在书桌旁,嘴角歪斜,说不出话来。

慌乱中我打翻了药瓶,颤抖着拨打120,指甲在手机屏幕上划出深深的划痕。

在医院走廊等待检查结果的四个小时里,我给儿女打了27通电话。

儿子的助理总说"会议中",女儿的手机一直处在国际漫游状态。

直到中午,儿子才发来消息:"妈,公司正在竞标一个大项目,实在走不开。您先找最好的医生,钱不是问题。"

女儿深夜回电时带着哭腔:"妈,我刚做完一台12小时的手术,明天还有两台,签证也需要时间......"

我只能独自守在ICU门口,看着护士推着仪器进进出出。

后来换到病房,只能请护工照顾。护工换了三个都不合心意,要么动作粗鲁,要么偷偷玩手机。

有天凌晨,我实在撑不住打了个盹,醒来发现老伴的输液管回血到了上端,吓得我差点晕过去。

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有个人能替我守一会儿,哪怕只是说句"妈,您歇会儿"。

活到80岁才懂得:所谓幸福晚年,不是有儿有女,不是存折上的数字

半个月后,女儿终于请假回来。她在医院守了一周,却接到医院紧急召回的通知。

临走前,她红着眼眶往我钱包里塞了厚厚的美元:"妈,这些您拿着用。"

儿子抽空回来待了三天,西装革履地在病房里接电话,临走时留下黑卡:"密码是您生日,不够再跟我说。"

老伴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最终还是离开了我。送别那天,儿子因为要赶飞机,连骨灰盒都没亲手抱一下;女儿在葬礼上接到医院电话,提前两小时离场。

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这两个我用毕生心血培养的孩子,早已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处理完后事,儿子想接我去北京同住,我拒绝了。

他家的智能门锁需要人脸识别,马桶会自动冲水,连窗帘都是声控的。有次我想泡茶,找遍厨房都没找到烧水壶——原来他们都用即热饮水机。

孙子孙女说英语比中文还流利,看着我时眼神里满是陌生。

女儿也邀请我去波士顿,可语言不通成了最大的障碍。

走在唐人街,到处是福建话、广东话,没人听得懂我的方言。有次迷路了,拿着手机翻译软件,却怎么也说不清自己的位置。

在女儿家,我像个多余的摆设,每天看着他们忙忙碌碌,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凑不出来。

活到80岁才懂得:所谓幸福晚年,不是有儿有女,不是存折上的数字

我想着自己身体还行,又有退休金,一个人生活也能将就。

可生活再次给了我沉重一击。去年冬天下雨天,我买菜在楼道里滑倒,脚踝摔断了。

躺在地上的半个多小时,我听着楼上邻居的脚步声来来往往,却没人发现异常。

最后是送快递的小哥救了我,把我送到医院。

住院期间,儿女虽然寄来了钱,也时常打电话问候,但他们都无法长时间陪伴。

同病房的张阿姨,儿子儿媳轮班照顾,变着花样炖汤;女儿每天视频,逗老人开心。

而我的儿女,视频时不是背景嘈杂,就是信号中断。

有次儿子视频时,身后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他匆匆说了句"妈我忙"就挂断了,留我对着黑屏的手机发愣。

出院后,我行动不便,生活变得艰难。请个保姆,也不知是不是我挑剔,反正总是不尽人意。

第一个保姆做饭太咸,说了几次也不改;第二个保姆总在房间里打电话,家务草草了事;第三个保姆倒是勤快,却在我午睡时偷偷翻我的东西。

后来我尝试去养老院,那里的氛围却让我压抑:室友之间互相防备,护工给老人喂饭时像完成任务,有的老人大小便失禁,半天没人清理。

工作人员把我调到单人间,清静了许多,但更孤独了。

不由地我想起以前在学校时,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现在,老同事们走的走、病的病,想找个人下棋都难。

社区组织的活动,年轻人嫌我动作慢,同龄人又聊不到一起。

儿女偶尔寄来保健品和新衣服,可那些精美的包装盒里,装不下一句贴心的话。

活到80岁才懂得:所谓幸福晚年,不是有儿有女,不是存折上的数字

写在最后

如今,我每天坐在窗前,看着夕阳西下,心里满是孤独。

每月八千多的退休金,足够我衣食无忧,可钱能买到进口的轮椅,却买不来搀扶的温度;能雇来护工照顾起居,却换不来儿女的陪伴。

手机相册里存着几百张孙子孙女的照片,却记不清上次拥抱他们是什么时候。

我常常想,如果儿女当初没有远走,留在身边,哪怕生活平凡,一家人能时常相聚,那该多好。

可人生没有如果,我只能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守着回忆,等待时光慢慢流逝。

每当夜深人静,我抚摸着老伴的遗照,终于明白:所谓幸福晚年,不是有儿有女,不是存折上的数字,而是生病时有人递来的一杯温水,是闲暇时有人陪着唠唠家常,是万家灯火时,有个温暖的归处。

-END-

(作品声明:故事素材来源于生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望理性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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