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清明，北京来的老头拄着拐杖进了北峪沟。村里人说他是当年的知青刘宝华，六十一岁了还回来找人。老人们指着半山腰的新砖房说，你要找的马凤兰就在那儿。

北京61岁知青重返陕北看望初恋，村民却说：你在这已经儿孙满堂了

刘宝华1970年刚来时十八岁，啥农活都不会。马凤兰总穿着补丁衣服，教他种地挑水。俩人一块儿在地里干活，分着吃窝头。后来刘宝华要参军，马凤兰怀了孕，她爹把信全扣下了。1972年刘宝华走那天，马凤兰追了三里地，后来被逼着嫁给了乡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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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宝华在部队受伤截了右腿，一直没收到信。退伍回北京后，陕北没人了。他窗台上常年晒着酸枣干，想着回来看看。马凤兰在家带孙子，总摸着藏在木箱底的银镯子，那是刘宝华当年给她的。

2013年清明那天，刘宝华走到马凤兰家院门口，她正晒玉米。簸箕掉在地上，俩人愣住了。马凤兰儿子都上大学了，孙子长着刘宝华年轻时的脸。刘宝华空着右裤管，马凤兰右眼因当年哭多了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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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后来去上海办的婚礼，穿了唐装。马凤兰现在还住在北峪沟，刘宝华每年秋收都来帮忙晒玉米。他假肢陷在土里，她眼睛望着晚霞。窑洞前总晾着两双鞋，一双沾着北京雪，一双带着陕北泥。

医院复查那天，凤兰睁开眼看见床头摆着酸枣，镯子又戴回手腕上。村里人说他们现在常一起去地里，刘宝华教年轻人用智能手机，马凤兰晒的玉米堆得比谁家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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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开春，刘宝华在窑洞墙上新贴了张合影。照片里俩人站在酸枣树下，背后是泛黄的模范知青奖状。村里小孩跑过时还会指着照片问，那是谁家爷爷奶奶？

酸枣树又结了果，刘宝华摘下来晒干，分给路过的人尝。没人知道四十三年前的承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生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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