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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有你家里的电话,指导员让你去接一下。"老马一推门就冲我喊道,表情怪怪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手中的训练计划表。家里很少给我打电话,除非有急事。我们连队在山区,通信不方便,家里人都知道,一般都是写信联系。
"咋了?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我站起来,有点紧张。
"不知道,反正指导员说让你赶紧去接。"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连部,拿起电话,是我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
"儿子啊,有件事妈得跟你商量..."
那时候我刚提干两年,算是有了点小成就。我们班在团里的会操中拿了第一,我也因此被提拔成了排长。家里人挺为我骄傲的,毕竟从农村出来的孩子,能当上排长不容易。但我没想到,我妈这个电话,会给我平静的军营生活带来这么大的波澜。
军营里的日子其实挺单调的。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六点跑操,然后是早饭。早饭通常是大馒头加稀粥,偶尔有咸菜和鸡蛋。吃完饭就开始一天的训练和工作。中午有个短暂的午休,下午继续训练,傍晚是自由活动时间,晚上政治学习或者看录像,十点熄灯。
那会儿部队没什么娱乐设施,我们几个战友经常凑在一起打牌聊天,说说家乡的事,或者谁收到女朋友的信了,大家起哄让他念出来听听。最热闹的就是每月发津贴那天,十几块钱,在食堂买点零食,或者攒着回家时买点礼物。
我和姐姐从小关系就特别好。姐姐比我大三岁,小时候没少照顾我。我爸去世早,姐姐就像半个小妈妈一样。我后来参军入伍,也有姐姐的一份功劳,是她鼓励我去闯一闯。
"我告诉你个事儿,可能会让你吃惊..."我妈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
"妈,您有话直说。"我心里直打鼓。
"你继父...他想让咱们两家再亲近些...他那闺女,就是小丽,你见过的...她爸想让你俩处对象..."
我一下子愣住了。小丽?我继父的女儿?我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瘦瘦小小的姑娘。虽然见过几面,但印象并不深。
"妈,您在说啥呢?我... 我不是一直跟您说,我想娶姐姐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傻孩子,你姐姐是你亲姐姐,哪能娶亲姐姐啊!"我妈哭笑不得。
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误会了。我说的"姐姐"是指我们村子里王家的大闺女,王丽娟,从小大家都叫她"丽娟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特别好,早就有了互相的心思,只是我入伍后一直没来得及说明白。
"哎呀,妈,不是亲姐姐!是王叔家的丽娟姐啊!"
"啊?"我妈明显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 吓死我了!"
我俩同时笑出了声。但笑过之后,问题又回来了。
"可是儿子,你继父的意思是,你要是能娶了他闺女,那咱两家就真的是亲上加亲了。你继父对咱娘俩不错,这些年帮了不少忙..."
我沉默了。我理解我妈的难处。自从我爸走后,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是继父帮着照顾我妈,减轻了不少负担。我能考上军校,提干当排长,背后也有继父不少支持。
那个年代,我每个月就三十多块津贴,勉强够自己日常开销,根本帮不了家里多少。我记得刚当兵那会儿,一封信要寄两毛钱,一包最便宜的香烟三毛五,食堂买根冰棍五分钱。部队发肥皂和牙膏,但自己想买点别的日用品,还是要花钱的。
"妈,这事不能儿戏。婚姻大事,得两情相悦才行啊。"我坐在连部的小板凳上,电话线绕在手指上转来转去。
"我知道,我知道。可你也别一口回绝,先见见面,处处看看...你继父的面子..."
我叹了口气。军营生活教会我的一件事就是,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行,等我休假回来,咱们好好聊聊。"
挂了电话,我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宿舍。老王看我脸色不对,递给我一根红塔山。我们排的兵大多抽大前门,红塔山已经算是好烟了。
"咋了?家里有事?"老王问道,他是我们排里的通讯员,黑黑瘦瘦的,说话总是直来直去。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接过烟,但没点。
"说说呗,排长同志。咱们当兵的,有啥解决不了的事?"老王是东北人,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我们宿舍是上下铺,六个人一间,冬天有个小煤炉,夏天就靠一个老旧的电风扇。墙上贴着几张明星海报,也不知道是谁从杂志上剪下来的。床头都挂着洗脸毛巾和牙刷,整整齐齐的,不然内务检查肯定通不过。
我苦笑一声,把事情和老王说了。他听完,拍拍我的肩膀,嘿嘿笑了起来。
"这不挺好吗?两个姑娘任你选,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去你的!"我笑骂道,"这哪是什么好事。"
正说着,哨声响了,是集合的信号。我和老王赶紧跑出去站队。站在操场上,看着蓝天白云,我突然有点想家了。想念村里的小溪,想念丽娟姐的笑容。
部队的日子还是照常过。一大早起来跑操,嗓子里呼出白气,脚下踩着的操场还结着一层薄霜。早饭吃大馒头就咸菜,偶尔能吃上一个荷包蛋,那简直是莫大的享受。训练、站岗、开会,忙起来的时候倒也忘了这些烦心事。但每到夜深人静,想起家里的事,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说起站岗,我们连队驻地位置比较偏僻,周围都是山,守卫任务其实不算重。但站岗制度很严格,每班两小时,得端着枪一直精神集中。冬天最难熬,手脚冰凉,就靠不停地原地踏步保持温度。夏天蚊子多,又不敢拍,只能忍着。最怕的就是困,有时候实在撑不住了,就用指甲抠手心,疼了就不困了。
一个月后,我休假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小丽坐在我家客厅里,正和我妈说笑呢。见我进来,她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不说话了。我们家是土砖房,家具也很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墙上挂着我的军装照,是提干后专门照的。
我妈赶紧招呼我:"儿子回来了!快洗洗手吃饭!小丽特意包了你爱吃的饺子。"
家里没自来水,都是用水缸接雨水,或者去村口的井里打水。我从小到大都习惯了用冷水洗手洗脸,部队里条件也差不多,除了冬天有热水。
饭桌上,气氛有点尴尬。小丽一直低着头,只是偶尔偷偷看我一眼。她穿着一件粉色的毛衣,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挺清秀的。但我心里装的是丽娟姐啊。
我妈和继父在一旁说着家常,问我部队的情况。我就说些大家都爱听的事,比如我们连队拿了训练标兵,比如我升职加官了,能多拿点津贴了。
吃完饭,我找了个借口出去走走,直奔王叔家。王叔家在村子另一头,也是土砖房,院子里养着几只鸡。丽娟姐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看见我,她眼睛一下子亮了。
"小林!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她穿着一件蓝格子衬衫,头发随意地扎着,比我记忆中又漂亮了些。
"临时决定的。"我笑着走近她。
我们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聊起了各自的近况。石凳上铺着垫子,应该是丽娟姐特意放的。院子里种着几棵桃树,还有些蔬菜,这个季节已经没什么收成了。
她说她在镇上的卫生院工作了,每天骑自行车来回跑,挺辛苦但也充实。我说了说部队的趣事,有一次夜间拉练,我们班有个新兵不小心掉进水沟里了,浑身泥巴爬出来,差点没把班长笑死。说到好笑的地方,她会捂着嘴偷笑,眼睛弯成月牙。
"丽娟姐,我有个事想跟你说..."我鼓起勇气。
"嗯?"她望着我,眼睛里满是信任。
我把家里的情况和她说了。说到继父想让我娶小丽的事,她的眼神暗了下来。
"那...你怎么想的?"她轻声问,声音有些发抖。
"我心里只有你,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认真地看着她,"但我妈和继父那边..."
她沉默了一会儿,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然后抬起头,眼睛里带着坚定:"小林,我懂你的难处。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得按自己的心意来。"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更加愧疚了。丽娟姐一直都这样,为别人着想,从不计较自己的得失。
我们又聊了好一会儿,说起小时候的事。小时候我们一起去溪边抓鱼,我总是不小心掉进水里,丽娟姐就帮我挡着,不让大人骂我。上学时我数学不好,她就放学后教我做题。这些小事,串起来就是我们的感情。
回到家,我妈看出我的心事,叹了口气。她正在缝一件旧衣服,针线活一向是她的强项。
"儿子,妈不逼你。你心里有谁,妈心里清楚。"
我有点意外:"您知道?"
"傻孩子,你和丽娟从小一块长大,那点心思,妈看得透透的。"她拍拍我的手,"妈只是...只是想让你考虑考虑小丽。你继父对咱家不薄..."
"妈,我明白您的意思。但婚姻大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妈打断我,她的手上满是老茧,一辈子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你自己拿主意吧。妈不干涉。你爸当年跟我说过,咱们林家的男人,得有自己的主见。"
听我妈提起我爸,我鼻子一酸。我爸是个木匠,手艺很好,但干活太拼命,累垮了身体,我十二岁那年就走了。临走前,他拉着我的手说:"儿子,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第二天,继父来了。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黝黑的脸上总是挂着笑,说话直来直去。他带来了自家种的一些蔬菜,还有几个鸡蛋。
"小林啊,听你妈说,你有自己的想法?"他坐在我家的小凳子上,开门见山。
"叔,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事,男子汉有自己的主意很好。"他点点头,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小丽那孩子,从小就内向,不善表达。但她是个好姑娘,懂事孝顺。你要是..."
"叔,"我鼓起勇气打断他,"我心里有人了。是王叔家的丽娟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
继父愣了一下,烟灰掉在了衣服上都没注意。然后呵呵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哎呀,那感情好啊!王家闺女我知道,是个好姑娘,踏实肯干。"
我没想到继父这么通情达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不过..."继父突然话锋一转,弹了弹烟灰,"小丽那孩子,她妈走得早,我一个大老爷们带大的,性格有些怪。她其实挺喜欢你的,从你每次回来,她都特意打扮一番..."
听到这里,我心里又不是滋味了。
"叔,我会跟小丽好好解释的。"我拍拍胸脯保证。
"也好,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继父拍拍我的肩膀,手上全是茧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你妈都支持你。"
当晚,我约小丽出来,坦白了我的想法。我们村子里没什么地方可去,就在村口的小卖部门口站着说话。小卖部的灯光昏黄,照在小丽脸上,显得很柔和。
她静静地听完,眼里噙着泪水,但没有掉下来。她穿着那件粉色毛衣,手里攥着一块手帕。
"我知道的,林哥。我看得出你和丽娟姐的感情。"她声音很轻,"我只是...只是想试试。爸爸总说你是个好人,当兵的人靠得住..."
"小丽,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用道歉。"她擦擦眼睛,挤出一个笑容,"我们还是一家人。你妈对我很好,我...我希望你能幸福。"
看着她的背影远去,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孩子,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第二天,我去找了丽娟姐,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包括我和小丽的谈话。我们坐在村口的小河边,看着水流缓缓流过。河水不深,能看到小鱼游来游去。小时候我们常在这里玩水,那时候河水更清,鱼也更多。
"你做得对,小林。"丽娟姐握住我的手,"感情的事,最重要的是诚实。"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心里无比踏实。这就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回部队前,我和妈妈、继父坐下来,正式地表达了我的决定。我们围坐在家里的小桌子旁,吃着我妈做的饺子。饺子是猪肉白菜馅的,我最爱吃的。
"妈,叔,我想和丽娟姐结婚。"我直视着他们,声音坚定。
我妈笑着擦擦眼泪:"傻孩子,妈早就猜到了。妈支持你。"
继父也点点头:"好!好啊!王家姑娘好!"
"那小丽..."我有些担心。
"小丽那孩子,她会理解的。"继父叹了口气,嘬了一口酒,是他自己酿的米酒,"她妈在世的时候就说过,嫁人得嫁自己心里有的人,不能勉强。"
听着继父这么说,我心里的愧疚少了很多。
回到部队后,我把这事告诉了老王。他正在擦枪,我们用的是老式五六半自动步枪,每天都得保养。我们坐在宿舍的小板凳上,窗外能听到操场上其他战友训练的声音。
他听完,捶了我一拳:"早说嘛!害得我们还帮你出谋划策。不过你小子处理得不错,讲原则但也顾及情面。"
"这还不是跟你学的。"我笑着回敬他一拳。这家伙谈了三个对象,最后都黄了,但感情经验倒是挺丰富。
"要说咱们当兵的,最大的好处就是明白了什么是规矩,什么是原则。"老王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一本正经地说,"老班长经常教育我们,做人要正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能违背良心。"
两个月后,我和丽娟姐订了婚。婚礼定在我下次休假的时候。部队领导很照顾,特意给我批了十天假。我妈准备了一些简单的订婚礼物,都是家里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小丽也来了,还送了我们一对她亲手绣的枕套,绣的是喜鹊登梅。我妈看到这一幕,偷偷抹了眼泪。
我知道,家里人为了我的幸福,各自都做出了让步和牺牲。这让我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也更加努力地在部队表现。
三年后,我转业回到了家乡。所谓转业,就是从部队转到地方工作,不算复员也不算退伍。部队给我分配了个镇上供销社的工作,虽然不算大差事,但也是个铁饭碗。丽娟姐已经怀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肚子圆滚滚的,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
小丽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嫁给了县城一个开拖拉机的小伙子,听说对她很好。
每次家庭聚会,我们都和和美美的。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家常菜,聊着家常事。我妈常说:"咱们这一家子,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血缘关系,但比亲人还亲。"
是啊,亲上加亲,其实不一定要通过婚姻。理解和尊重,才是真正的亲情。
这是我在部队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做决定时要有担当,但也要考虑到每个人的感受。就像连长教我们的,打仗要看大局,但也要顾及每一个战士的安危。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虽然纠结痛苦,但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责任和爱。这可能是我军旅生涯中,最特别的一课了。
有时候和老战友聚会,喝着酒,我会讲起这个故事。他们总是笑着说:"就数你小林命好,两个姑娘抢着要,最后还都成了亲人!"
我也笑,但心里明白,这不是运气,而是每个人都懂得了尊重和理解。就像我们在部队里经常说的那句话:"一个人走得快,一群人走得远。"
师友们,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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