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活了，让我去死吧。”

 

一、“就算给我100万，我也不敢再这样做了”

在外工作的李成（化名）来不及交接工作，急着赶火车回老家，看见病床上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母亲，李成心如刀绞。

 

“小成，我不想活了，你让我去死吧。”这是母亲清醒的时候对他说过最多的话。

母亲的小腹高高隆起，全身水肿，加上大小便失禁各种并发症，因此每到晚上，疼痛难忍的哀嚎声响彻楼层。李成也暗自落泪，决定满足母亲的心愿。

 

“医生，给我母亲安乐死吧，免责书我签了，求求你了！”李成下定决心开始恳求主治医生。医生只能无奈摇摇头，离开病房。

 

李成的反复跪求，老人凄厉的哀嚎声，都让医生内心反复挣扎。随着药物的注入老人停止了呼吸，成为我国第一个安乐死的病人。

但这件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其他亲戚仿佛看到了一个能赚钱且能讨回公道的办法，最终，主治医师以故意杀人罪被捕。李成在法庭上想要给医生撇清关系，但法院最终还是认为双方都有责任。在看守所关押400多天后，医生被保释后上诉，案件反复审查5年后，医生才洗清了自己的清白。

 

但此时医生的事业和生活都受到了难以承受的打击，他直言：“我非常后悔，就算给我100万我也不干了。”

 

自此国内首例“安乐死”案件才尘埃落定。

 

二、花重金远赴瑞士：只为体面离开

2019年，日本播出纪录片《她选择了安乐死》，影片记录了日本女子小岛美奈的生死抉择以及远赴瑞士安乐死的全过程。

 

通过努力奋斗好不容易过上幸福人生的美奈，在48岁时被诊断为多系统萎缩症，这是“不死的癌症”。

 

病情之初，美奈的语言功能开始退化，肌肉也渐渐萎缩。她只能借助轮椅行动，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医生告诉她，随着病情恶化，患者将完全不能自理，只能靠呼吸机和胃管进食维持生命。美奈看着已经躺在病床上完全无法自理的病友，彻底下定决心，并联系了瑞士的一家安乐死机构，在收到机构通知，告知她符合安乐死条件后，美奈和两位姐姐便一同远赴瑞士。


在病床上，美奈亲手按下输液的开关，在摄像机下，她微笑着和姐姐们告别：

“真的，很谢谢大家。”

“我真的没有想到，到了最后，大家还会来送我。”

“我现在真的很幸福，真的很感谢你们。”

 

仅仅4分钟后，美奈停止了呼吸，结束了病痛折磨的人生。

 

三、关于安乐死我国早有讨论

2019年，有一名中年妇女患有系统性红斑狼疮等多种疾病，加上意外摔断了腿，生活不能自理，在长期的病痛和激素药物的折磨下，她渐渐生出了厌世的情绪，于是多次请求大女婿购买老鼠药想要自杀。

大女儿和大女婿不忍老人继续受到折磨，最终答应了她的请求。

事情曝光后。三人均以触犯刑法被判故意杀人罪，被判有期徒刑3年，缓刑5年。该案件在社会上引起了热议，大家对此有很多不同的看法。

 

在我国，早在1988年就有人大代表提交过安乐死合法化的议案，在2020年全国两会中，全国政协常委、社会和法制委员会主任沈德咏围绕临终关怀和尊严死亡等问题，建议有关部门要对此能予以重视，对相关问题尽早组织研究、论证，并适时予以立法规制。

但无论是从社会层面、技术层面还是法制层面，“安乐死”都有很多争议点，所以这是一件面临很多困难的问题。

四、探讨：该如何体面死去？

一项调查显示，有超过80%的人支持安乐死合法化，有超过84%的人认为我国目前有必要对安乐死进行立法。 

但北京协和医院安宁缓和医疗组组长宁晓红和北京协和医学院人文学院张迪副教授均认为：我国目前还不具备安乐死合法化的客观前提。虽然国内如今还没有将安乐死合法化，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对此做出过尝试，安宁缓和医疗是一个成熟的学科，安宁缓和医疗强调的是尊重患者的想法，并不会强制患者做出什么选择，其核心是让生命按照自然的规律进行。


纪录片《人世间》中就曾讲述了上海一家临终关怀医院的故事，上海静安区临汾社区医院，在2楼设置了一个舒缓疗养区域，住进这里就意味着放弃了治疗，因为这里不会提供任何救治，只有专门的护士进行慰问，有护工提供简单的基础护理。这里保证患者能够安详而体面地死亡。

 

当面临生与死的选择时，如何选择才是对的，或许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关于安乐死是否合法化的讨论，或许还会持续很长时间。对此，你是怎么看的呢？

 

参考资料：

1、《协和宁晓红 & 张迪：当前我国并不具备安乐死合法化的客观前提》 丁香园2022-04-05

2、《安乐死合法化之争：我们以何种姿态面对死亡？》 新京报2020-05-31

3、《中国首家“安乐死”医院，内心麻木、不接受任何治疗，只为病人有尊严的走完人生》 医学之声2023-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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