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亲征曾头市,首席副将或副帅当然是豹子头林冲,双鞭呼延灼在远征军中的位置应该能排第三位。

晁盖亲自带队夜袭曾头市,呼延灼就成了夜袭队头号副将,按照水浒原著的描述,晁盖中箭、突袭行动失败,呼延灼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黑影处不见了两个僧人,前军不敢行动。看四边路杂难行,又不见有人家。军士却慌起来,报与晁盖知道。呼延灼便叫急回旧路。”

两个假装带路实为替曾头市诱敌的僧人溜走,部队在陌生而又复杂的环境有些慌乱,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我们不能理解的,是呼延灼的“慌乱”和“擅权”:呼延灼也算正规军出身且经历过大规模战役的,为什么在没有看到敌人的情况下,就越过晁盖而急急忙忙下达逃跑命令?

呼延灼丢下晁盖就跑,梁山军的撤退乱作一团:“林冲回来点军时,三阮、宋万、杜迁,只逃得自家性命;带去二千五百人马止剩得一千二三百人,亏得跟著呼延灼的,都回到寨中。”

金圣叹看到此处忍不住悲叹:“十个人入去,却偏是五个初聚义人死救出来(指阮氏三雄与刘唐白胜),生死患难之际,令人酸泪迸下。单写初聚义五人死救晁盖,便显出满山人无不心在宋江,而视晁盖如无也。”

水浒传的原始版本,是五个晁盖嫡系“死并将去,救得晁盖上马”,新版本却写成了“却得呼延灼、燕顺两骑马,死并将去”,同时又删掉了呼延灼本部人马全身而退的描述,这样修改是为了什么,读者诸君自然心知肚明:这是为了洗清呼延灼的嫌疑——即使晁盖脸上那一箭不是呼延灼射的,他也难逃“乱军”之罪。

熟悉古代战场纪律的读者诸君想必都知道“七禁令五十四斩”: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呼延灼的怪异举止还不仅限于在没有看到敌人的时候大呼小叫逃跑,在晁盖中箭后,林冲主张撤兵回梁山,呼延灼又站了出来:“须等宋公明哥哥将令来,方可回军。” 

  呼延灼为什么会在曾头市之战又有如此怪异的表现,笔者一时间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最后只好请教读者诸君:呼延灼后来不但位列梁山马军五虎将,而且在破辽国、打田虎、灭王庆、征方腊四次恶战后全身而退,朝廷居然没有追究他丧师辱国落草为寇的罪过,反而“受御营指挥使,每日随驾操备”,又成了赵佶的禁卫、高俅的下属,这是赵佶高俅“襟怀宽广不计前嫌”,还是呼延灼加入梁山原本就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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