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威尼斯通过发展东西方贸易获得了巨大的财富,在 15 世纪成为意大利五大城邦国家之一。新航路开辟后,威尼斯虽然在相当一段时间仍是地中海一个重要的经济巾心,但开始逐渐衰落,作为国家重要组成部分的妇女在其中依旧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本文试图通过对近代早期威尼斯妇女经济地位的研究,从妇女史的角度来重新审视威尼斯当时的经济发展状况。

经济发展状况

近代早期,威尼斯利用自身的地理位置的优势,在欧洲内部(弗兰德斯、法国、德国以及巴尔干国家)和地中海地区各国贸易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它开拓了中国至黑海港口之间,以及经过业历山大港和叙利业与印度和其他业洲国家之间的贸易,这些贸易将业洲的香料和丝绸带给了欧洲,极大地满足了欧洲市场的需求。与此同时,还向欧洲引进了亚洲、埃及和拜占庭的生产技术,意大利的丝绸和棉布生产、玻璃制造、水稻种植,威尼斯在其殖民地克里特岛和塞浦路斯的蔗糖生产和加工就是受到了亚洲等地区的技术影响)。使威尼斯在国际贸易上扮演关键角色的原因:一是威尼斯为商业资本主义建立了很好的制度基础,二是其造船技术的先进。

威尼斯有较为完备的金融体系。在对外经济活动中,威尼斯人不断创新金融制度,这体现在银行业的兴旺、会计制度、外汇和信用市场的发展以及公共财产清偿制度等。作为以商业立国的威尼斯,商人们政治地位较高。政治精英也充分意识到这一点,出台了众多法律法规来保护商业利益。这些政治和法律制度保护了财产所有权和合同的强制执行,威尼斯在发展国际汇兑和信贷市场、金融和会计业务方面也是先驱者。

随着经济的发展,尤其是早期资本主义萌芽的产生,意大利地区掀起了城市自治运动城市通过赎买、斗争等形式,获得了不同程度的自治权,威尼斯是其中的典范。威尼斯所处的地理位置和它勇于捍卫自己权利的意志,使它在创立和维护由商业精英统治的共和国方面成为意大利北部城市中最成功的一个,使它得以在封建贵族和皇室的压迫下保持自治和自由。

妇女与家庭

尽管由于文艺复兴的影响,女性意识逐渐觉醒,但传统观念的影响依然很重。因此研究威尼斯妇女与经济的关系首先需要探讨的是这一时期威尼斯妇女在家庭中的地位和作用。

首先是妇女的居住模式。学者莫妮卡·霍伊纳卡通过对教区调查统计的研究,特别是从十六世纪前后的阿尼诺记录的数据研究中,发现当时妇女的居住模式比较多样化,妇女有权选择在哪儿生活、如何生活。“这种选择的自由度与她们的婚姻状况有着密切的联系。

总的来说,妇女的居住模式主要有以下二种:一是对于已婚妇女来说,她们通常与丈大生活在一起,并且有些大妻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二是对于寡妇来说,其中一部分相当富有的寡妇拥有独立的房产,她们和孩子、她姆等其他亲戚、手工艺人或者仆人们生活在一起,另一部分比较贫穷的寡妇寄宿在别人家里;三是对于未婚女性来说,一些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另一些寄宿在主人家里,其余的人和其他妇女生活在一起。

从教区登记簿中我们不仅可以看出妇女拥有多样的居住模式,我们还可以看出威尼斯的家庭结构也是多种多样的,这不仅仅表现在家庭人数方面,还表现在家庭模式方面。由此可见,不同阶层的妇女的居住模式与她们的婚姻状况、家庭状况和经济状况密切相关,妇女的居住模式还揭示出了妇女对家庭施加影响力和妇女为摆脱家庭的束缚而独立行使自己的权利所采取的途径。对于已婚或者是未婚的单身女性来说,妇女居住模式的多样性也反映出她们所生活的家庭或者是家庭以外的人际关系的复杂性。同时,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了她们同外部世界的广泛联系,说明女性的活动范围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家庭,她们与外界的直接联系很多。

大多数威尼斯的家庭是由已婚夫妇组成的。莫妮卡通过对不到 20000 户的家庭组成进行了研究,发现其中 12,662 户是由夫妇构成的。而且,夫妇寄居在其他人的家庭中的比例很小。其中,只有 93 户是作为仆人生活在雇主家里的:358 户夫妻是自己单独租住或者是与其他人分租一间或合租儿间屋子米生活的。通过调查,莫妮卡还认为威尼斯大妇一般在结婚之后差不多都拥有了自己的房产,而这恰恰反映了房屋对于婚姻的重要性。

也就是说对于威尼斯的大妻而言,婚姻并不是意味着新娘要跟随丈夫生活在大家的权威统治之下,结婚意味着他们要建立自己的新家,拥有自己的房产,所以婚姻标志着他们独立和自治的开始。而越来越多的新婚大妇选择离开父母独立居住,也从另一种侧面说明近代早期威尼斯的家庭模式已经发生微妙的变化,人文主义所倡导的人的解放已经在青年一代身上显现。

妇女对威尼斯社会经济发展的反作用

虽然威尼斯妇女要在家长制的制约下生活,但是她们在生命的任何阶段都可以发挥主动性米控制自己财产的去向(当然我们这里的财产包括金钱之外更为广泛的含义,比如上文提到的妇女的衣物和床上用品等等)。而且在近代早期威尼斯妇女,不论贫穷还是富有,她们的生活都是多面的。

她们参加各种各样的公民权利的活动,帮助需要帮助的女性,甚至某些特权阶层的女性一生都在为女性的政治权利而奋斗。这表明不仅只有像室女之家和悔过妇女之家这样的机构有能力帮助妇女维护自己的权利,而且她们可以去世俗法庭或宗教法庭提起诉讼,充当原告或证人,此外,她们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到法院请求解决这些问题。正是在威尼斯法律的保护和妇女自身不断努力的双重作用下,妇女的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得到了捍卫。

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威尼斯妇女的生活被分成了很多不同的层次。在家里,妇女和男子、其他女性、父母、孩子、亲戚、朋友、寄居者或房东生活在一起。而且妇女在家里的地位也不是固定不变的,其中包含有许多细微的差别,有时甚至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妇女在家庭当中的地位是通过她的经济地位来确定的。而女性也通过参与经济活动提高自身在家庭中的地位和作用,比如,威尼斯的一对夫妇左奇和露西塔,左奇在监狱里工作,他的收入很低根本不够雇佣仆人,但是依靠露西塔的收入却雇佣了一个仆人。

妇女的职业收入、拥有和继承的财产在其生活模式中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在威尼斯,妇女往往是通过经济交往来打破人们之间远近亲疏的固有模式,妇女和男性一样在街道和家庭生活中都比较自由。在妇女遇到困难的时候,邻居有时也会为她提供情感上或经济上的支持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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