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庸武侠世界中,武林高手分层明显,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射雕英雄传》。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为一档,同档次的还有周伯通、裘千仞(勉强够格)以及武功大成的郭靖,这些人可谓之“绝顶高手”。而像全真七子、王府打手以及东邪、南帝门下诸弟子,就是一流高手了。再往下,像柯镇恶、朱聪、焦木等人则属二流高手。
不同层级的高手之间差距是巨大的,下一层的高手在上一层高手面前,几乎是被秒杀的份。这也导致上层高手面对下层高手时通常会很自信,如果是绝顶高手,除非碰到同级别的高手,否则就是横着走了。
然而并非所有的绝顶高手都这么自信,在《侠客行》中,就有这么一位绝顶高手,非但不够自信,反而很有自知之明,他就是人称“摩天居士”的谢烟客,正是因为这份自知之明,让他比其他绝顶高手显得更加真实。
威震江湖数十载,三枚玄铁令掀起血雨腥风
谢烟客在《侠客行》中出场很早,而且一出场就逼格很高。他早年送给恩人的三枚玄铁令,成了江湖中人争相夺取之物,不亚于《射雕英雄传》里的九阴真经、《笑傲江湖》里的辟邪剑法或者《倚天屠龙记》里的屠龙刀倚天剑。
玄铁令本身并不值钱,江湖中人之所以为了得到它而不惜付出生命代价,就是因为玄铁令的主人非同一般。只要得到它,就可以要求谢烟客做一件事,而以谢烟客武功之高,这件事无论多困难,也总是能够办到的。江湖中人对玄铁令的追逐,就从侧面反映了这批武林高手对谢烟客武功的认同,单凭这一点,谢烟客就足以称得上是一位“绝顶高手”了,对标《射雕英雄传》的话,则是东邪西毒这般的存在。
绝顶高手却颇有自知之明,面对一群菜鸡主动退让
谢烟客虽然达到了绝顶高手的门槛,可从书中的一些表现来看,他却经常没有绝顶高手该有的自信,而是颇有自知之明,甚至显得有些懦弱。
比如在摩天崖上,当长乐帮的贝海石等人找上门时,谢烟客就主动退让了,以至于石破天被这些人带下了摩天崖,从而生出后面的那些故事。你当然可以说这是剧情需要,但即便石破天一定要被带下摩天崖,也完全不必以谢烟客主动退让来达成。
《神雕侠侣》中,一流高手李莫愁就从绝顶高手黄药师手中成功带走了陆无双,如果这段描写换成黄药师主动避让,你能想象对他的形象有多大的伤害吗?当然了,以黄药师自负的性格,是肯定干不出这等丢脸之事的。
最丢脸的做法,却也是最安全的做法
被贝海石等人从手头强行夺走石破天,恐怕是谢烟客一生之中最丢面子的事,却也是迫于无奈的选择。
试想一下,当时的他因为刚刚练完碧针清掌,功力消耗得只剩下一二成,而围攻他的人中,光是贝海石一人的功力,就至少有他的二三成,剩下的人虽然只是二流高手,加上贝海石,这些人的总功力达到谢烟客的四五成都是有可能的。以一二成对四五成,谢烟客几乎是必败之局。
大丈夫能屈能伸,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谢烟客的选择虽然是最丢脸的,却也是最安全的。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丢点面子不要紧,如果为了强行撑住面子而丢掉性命,那就极不划算了。更何况,要是真被一帮杂鱼打败打伤后才勉强逃脱,对谢烟客颜面的损害则会更大。
顶着绝顶光环的谢烟客,与其说像同为绝顶高手的黄药师,倒不如说他更像一流高手丘处机。当师弟郝大通为小龙女所败,并被逼得自刎时,丘处机说出的那番话就与谢烟客的处世原则非常类同,他们都懂得审时度势,而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连性命都不顾。
所以说,像谢烟客这样的绝顶高手,才是更真实的。因为绝顶高手也不是娘胎里生下来就这么厉害的,同样需要经历江湖上的摸爬滚打,如果他始终是一副狂妄自负的性格,能够在江湖中生存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虚构的武侠世界中是这样,现实生活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再厉害的人,也应该懂得向现实屈服,只有学会自保,才能开辟出更广阔的天地。就像谢烟客那样,失了面子不要紧,以后再去长乐帮踢馆,把失去的面子找回来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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